“没什么。”这一下,小晚反而比得知素素的哥没了更紧张,眼眸轻轻一晃,撒了个谎,“我在和孩子说话。”
凌朝风没细想,只笑道:“还那么小,怎么能听见。”
小晚便问他:“素素的事儿,办妥了?”
凌朝风过来坐下,细细与她说明,自然素素的哥哥肯定不是自尽,必定是触怒了知县,或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一个外乡人,在那昏官眼里,死不足惜的。
那昏官没有顺水推舟把事情算在大庆头上,或是推给客栈,可见是不希望他们去追究而挖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晚轻叹:“若再有机会见到皇上和娘娘,我要跟他们告御状,废了这个昏官。”
凌朝风笑道:“朝廷的事,不是我们江湖人该管的。”
小晚说:“可相公明明是给朝廷办事的人。”
凌朝风摇头:“我爹娘的本意,是为了百姓,例如赈灾筹款时,例如前线吃紧时,虽是朝廷要钱,但最后造福的是百姓。自然,我也要继承他们的意志,把这客栈经营下去。”
小晚钦佩地说:“爹爹和娘真是大好人,可惜我没缘分见到他们。”
凌朝风揉了揉她的脑袋:“调皮捣蛋的小媳妇,成天傻乎乎的,他们必定不能喜欢。”
小晚知道他故意的,往凌朝风怀里一躺:“相公喜欢就足够了。”她掰着手指算,“再几天素素和大庆成亲,再几天二山上京赶考,咱们只有好事高兴事,别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烦恼。”
凌朝风欣慰又惊喜地看着自家娘子,初来时,那个遇见什么事都紧张激动的家伙,不到一年,就变得如此沉稳洒脱,最可贵的是,并没有因此磨掉她的棱角,她还是最初的穆小晚,只是变得更好了。
“相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呀?”
“你都问了八百遍了。”
小晚耍赖:“我怎么不记得……”
如此,素素家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虽然来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令人匪夷所思,可到了六月十五,大庆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便是没好也不能影响他娶媳妇,白沙村里一早起就热热闹闹的,陈大娘终于欢欢喜喜地把闺女嫁了出去。
回想素素被她哥哥卖去京城时,母女俩生离死别般的痛苦,陈大娘都不敢想,她们还能有一天团聚,并过上好日子。
大娘自然是对凌霄客栈,对凌朝风对小晚,对张婶对彪叔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磕头了。
张婶却说:“若不是你义无反顾去京城把她带出来,哪里能有今天,遇见我们都是后话,要紧的是你先跨出了那一步,你才是闺女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