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道:“多谢皇上和淑妃娘娘,但说实话,秦文月在家时,云裳和现在也没什么两样。她好像已经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正照着她自己想要的日子过下去,还过得挺好的。”
项晔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欺负珉儿时,她浑身上下透出的不屑和不在乎,甚至是鄙夷,那被无视和轻视的愤怒,每一天都勾得他挠心挠肺。
他瞥了眼弟弟,打量着他的神情,自己是因为爱着珉儿,对她一见钟情,因为内心的矛盾才扭曲出了那段莫名其妙的时候,可是这个家伙他会喜欢江云裳吗?
遇见她们这样有骨气又有主意的女人,若有情,必定是男人先认输,女人远比想象得更坚强勇敢,但若无情……没有感情,也可以培养感情,哪里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只要不是强扭的瓜,若有一天情感来了,他们就躲也躲不掉。
“好自为之吧,别给朕添麻烦。”皇帝霸道地命令沈哲,“你等下去见见母后,哄她高兴些,听见了吗?”
见弟弟皱着眉头,项晔恼道:“不耐烦吗?”
沈哲倒也不怕,直说:“明明是哥自己把姑姑惹怒,我那点事还能怎么样,我去哄有什么用?”
项晔随手抓了东西就朝他扔过去,沈哲则敏捷地接住了,笑道:“不如哥和我一起去?”
项晔一叹:“皇后要改革宫闱,母后是一道坎,朕夹在她们中间左右为难,但朕不是因为有了妻子就不在乎母亲,这件事上无论如何,朕都是站在皇后这一边的。慧仪的事,周觉无辜,难道朕和皇后的孩子不可怜,母后实在有些本末倒置了。”
沈哲道:“姑姑是知道自己错了,但不愿承认,心里才别扭着。”
项晔怒道:“你若能哄就去哄,在这里对朕说什么道理。”
沈哲好脾气地笑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等皇后身体康复,一定就没事了。”
项晔一叹:“但愿如此,她们婆媳原本亲如母女。”他说着收起了桌上的东西,与弟弟道,“朕和你一道去长寿宫。”
沈哲应着,兄弟俩一起去见了太后,太后倒也不至于给他们脸色看,见到兄友弟恭还是安慰的,说了会儿话知道他们忙,早早就把人打发走了。
离开长寿宫时,沈哲想起一事,对哥哥道:“查到秦庄与秦文月有书信往来,皇上,是否要拦截一次?”
项晔若有所思,摇头道:“看着就好,有任何动静都来禀告朕。”
沈哲问:“皇上是不是对秦庄有所怀疑?”
皇帝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弟弟,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朕与秦庄,都是你的表兄,这不是论亲疏的时候,而是天下正义和你心中的取舍。朕不愿看到你背叛我,但若在你心里秦庄更重,你只要对朕说清楚,朕绝不会阻拦你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