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明了,秦庄叹息:“你不要怪皇上,梁国和赞西人,对我大齐虎视眈眈,皇上把精力投在西平府,也是应该的。我便是见朝廷拨给纪州的粮草较去年有所减少,虽说是路途艰难,将分批送来,我心里猜想皇上是不易,又不好拉下脸来。但纪州你知道,早已不再仰仗朝廷多年,我就担心你这里,会不会难以为继。自作多情地想来看你一看,给你送些药材来,之前我来过羌水关,知道这里最缺什么,你可别疑心哥哥动机不纯另有心思。”
沈哲郎朗笑道:“表哥这话说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秦庄再次打量屋子里陈设,果然一副少了女主人的气息,他道:“来的路上听闻弟妹久病不愈,你可知道?”
沈哲的目光一下暗沉了,点点头道:“知道,才飞鸽传书,好安抚她一些相思之苦,表哥勿要嘲笑她,她还那么年轻,我们新婚堪堪两年而已。”
两年前的中秋,秦庄不远千里去了京城,就为了参加表弟的婚礼,对于表弟的事,他想来重视过皇帝的事,也是想在沈哲心里建立起一个印象,让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哥很惦记他。
“你舅舅年纪越来越大,总是念叨想见你,再者文月远嫁赞西,又让他添了相思,盼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秦庄叹息,又问沈哲:“不想回京城去吗,去看一眼弟妹,都传出这种消息,连我在路上都有所听闻,你不怕她……”
沈哲凝重地看着兄长:“这里离不开我。”
秦庄笑道:“哥哥替你守着,你速去速回。”
沈哲问:“纪州怎么办?”
秦庄轻松地说:“皇上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西平府,再次就是羌水关,纪州早已是他最放心的地方,他怕是很久没想起故乡了,你速去速回,哥哥也不能一直不回去,你一回来,我也要动身回纪州去了。”
沈哲没有立刻答应,他和皇帝一直猜测秦庄会做什么,而他竟然一直没得到秦庄离开纪州的消息,不知是皇帝故意不告诉他,想让他此刻能有最自然的反应,还是秦庄行踪太隐秘连皇帝都不曾察觉,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而是要让秦庄明白,自己对他那份并不完全的信任。
“哥哥容我,思考半天。”沈哲郑重地说,“事关重大,我不能连累哥哥。”
秦庄不以为意地笑道:“那看样子,你我要先一起在这里共度中秋了,也算是兄弟团员。”
如是,转天便是中秋,云裳接到丈夫的飞鸽传书,捧着纸笺爱不释手,侍女们送来汤药茶饭,小心翼翼地照顾她,说着:“宫里的中秋宴可热闹了,听说皇上今年花了更多的银子办中秋宴,可惜夫人您病着不能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