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大玉儿一定听见了他的呼唤,过几天她回过神,她不再害怕,等她冷静下来……她是不是就该彻底疏远自己了?
皇太极带着玉儿回城,坐马车穿过街巷,直奔皇宫,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这件事也迅速传入了大阿哥府。
豪格本在家中等待消息,想要知道多尔衮是如何将炮兵步兵骑兵组合一起训练,谁知手下竟传来消息,他派去的人被多尔衮发现,还发生了冲突被俘,更糟糕的是,那人竟然对大玉儿出手。
“那个女人跑去练兵场做什么?”豪格勃然大怒,把茶几拍得震天响,“这个娘们儿真是祸水,哪里都有她的事,真他娘的该死。”
亲信提醒他:“贝勒爷,现在不是说玉福晋的时候,您该想想,如何在大汗和多尔衮之间,摆平这件事。”
豪格目光阴鸷:“那个人嘴巴紧不紧?”
亲信忧虑:“难说,多尔衮手段狠辣,只怕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豪格气得来回踱步,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问:“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贝勒爷,叫小人看,您不如……去向大汗坦白,让大汗为您在多尔衮面前撑一把。”他的亲信凑近了,轻声出主意,“又或是反过来,瞒着大汗,去向多尔衮讲明,欠他一个人情。”
“放屁!”豪格怒斥,“我宁愿叫阿玛打死,也不向多尔衮那贱人生的孽种低头。”
“贝勒爷,若是被动等大汗来找您,大不了被大汗饬责一顿,可若被动等多尔衮来找,您想想,到时候连大汗的面子也……”
“够了够了!”豪格暴躁不已,“退下,都给我滚。”
皇宫里,马车长驱直入,直到凤凰楼前才停下,皇太极要抱玉儿回侧宫,她却说:“我自己能走。”
“你逞什么强?”皇太极没忍住,虎起脸来,但一见玉儿下巴上的伤痕,又心软了,好生说,“你能走吗,脚没崴伤?”
大玉儿浅浅含笑:“脚没事,我自己走,我怕孩子们看见,别吓着她们。我真的没事,掉在雪窝里,软绵绵的。”
皇太极叹息,伸手搀扶了一把,一路护着她进门。
侧宫里,虚弱的海兰珠听见动静,撑着宝清的身体,站在窗下张望,见大玉儿裹着鲜红的风衣,自己从凤凰楼下走进来,她不禁朝窗前探出身子,想看得更仔细些。
宝清在边上提醒说:“福晋,小心吹着风。”
“玉儿能自己走。”海兰珠的心落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一说话,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可生怕自己弄出动静,叫外头的人听见,赶紧捂住了嘴,退回床上去,命宝清道:“将门窗关好,你别出去。”
这一边,哲哲来了,见大玉儿脸上的伤,手上的伤,又是满眼的胆怯害怕,知道玉儿是怕自己责备她,连哲哲也反省,是不是对这个早已长大的人,管束得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