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辅揣摩皇帝的心思,可那之后福临只字不提,他也就不敢多嘴,不过吴良辅已经打听到,是皇后今天没道理地又去欺负了佟贵人一场。
数日后,巴尔娅恢复精神,又来景仁宫帮着元曦做干花,碰上元曦在捣花汁做胭脂,惊讶地问她:“你怎么连胭脂都会做?”
元曦笑:“我不会,是才学的,昨天去园子里收花,见这花色重但没什么香气,长公主若用来泡澡不合适。边上扫地的老嬷嬷说,捣出花汁做胭脂膏也好,可我做得乱七八糟,还染了满手的花汁。”
她说着,往巴尔娅脸上抹了一道,两人嬉闹起来,折腾半天,只做出一丢丢的胭脂膏,两人分着擦了。
而这日夜里,巴尔娅被接去了乾清宫,福临见她手指上染的红彤彤,问是怎么弄的,巴尔娅笑道:“今日在景仁宫和佟贵人做胭脂来着。”
“你们没有胭脂用了?”福临想当然。
“是闲着没事儿,收了那么多的花,闹着玩。”巴尔娅说着,凑过来些,笑盈盈问福临,“皇上,奴才今日的胭脂可好看?就是咱们自己做的。”
福临一贯宠她,故意嗔道:“猴子屁-股似的。”
巴尔娅撅了嘴,小声地咕哝:“反正是好看的。”
福临见她磨墨的手指鲜红鲜红,想起了那日皇后的鞋底,他问:“佟佳氏收那么多花做什么?”
巴尔娅奇道:“皇上不知道?阿图长公主爱用花瓣泡澡做香薰什么的,说秋天回科尔沁要多带一些回去,春夏尚可,冬日里就只能用干花,所以要佟贵人多做一些。”
“嗯。”福临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地看着奏折。
“皇上……”巴尔娅轻声道。
福临抬头看她,巴尔娅今日的胭脂很好看,衬得肤白娇嫩,她怯怯的眼神里,想说什么早就透出来了,果然道:“佟贵人她……皇上,您为什么不喜欢佟贵人?”
“没规矩,要你多嘴?”福临蹙眉。
巴尔娅立刻就怕了,慌忙要跪下告罪,被福临拉起来揽在怀里。
她身上带着优雅清新的花香,叫人闻着闻着,想要去探寻根源,耳鬓厮磨,巴尔娅便急了,娇然道:“皇上,回、回暖阁去吧。”
福临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你先去吧。”
巴尔娅不敢造次,忙离了去,福临心头的火也渐渐灭了,继续专心地批阅奏折。
将要休息时,吴良辅带人送来八百里加急军报,常宁大捷,不过佟图赖受了伤,好在性命无忧。
福临很自然地想到了佟元曦,想她若是知道父亲受伤,必定难过担忧,便吩咐吴良辅:“佟将军受伤的事,暂不要提,待他们班师回京,你提醒朕,让佟贵人出宫探望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