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朝门外看了眼,似做不在意地说:“什么事。”
悦常在道:“我那堂姐,身体羸弱,并非真正有福气之人,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不能好的,就算生下来,能不能养活长大,都不好说。”
“诅咒皇贵妃,你是不想活了?”宁嫔眼神锐利。
“我说的是事实。”悦常在道,“这宫里,谁都看得明白,皇太后偏爱景仁宫,对三阿哥也是另眼看待,将来立储继位,必定以三阿哥为先。”
宁嫔摆弄着手里的纨扇,不言语。
悦常在道:“别的不说,宁嫔姐姐,您知道贵太妃吗?”
宁嫔抬起睫毛,看着面前的人:“什么意思?”
悦常在道:“我是听吴良辅说的,那位贵太妃娜木钟,被皇太后关在东边的冷宫里,每日受皮肉之苦,活不能好活,死不得死。皇上做了多少年皇帝,她就受了多少年折磨,不久前,就连儿子,都死得莫名其妙。”
宁嫔的眼神,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匆匆避开了悦常在的目光。
悦常在起身,走近了两步:“宁姐姐,景仁宫的佟嫔,是皇太后亲手调教的,精明得出了天。毫无疑问,将来立储,她绝不会相让于你。而论恩宠,论家世,论智谋,您觉得自己,哪一样比得过她?”
正因为知道什么都比不过,宁嫔才努力向皇后、皇贵妃这些人靠拢,可她努力了,尽力了,她们始终不过是表面客气,再怎么主动示好,都得不到她们多看一眼。
“你想说什么?”
“立储的事,太遥远了,眼下为时尚早,毕竟那位三阿哥能不能平安回来,谁知道呢。”悦常在说,“现在有一件事,若是宁嫔姐姐愿意帮忙,对二阿哥多少也有些助益。”
宁嫔别过来,没说话,既没有开口问,但也不拒绝。
悦常在便道:“是这样的,为了冬燕的事,上头都知道我和吴良辅勾结,说勾结也太难听了,大家都在宫里头,不过是图安稳日子是不是?所以现在,我再想通过吴总管做些什么,只怕多少双眼睛盯着,很不方便。”
宁嫔嗤笑,很是不屑:“你要我替你去勾结吴良辅?”
悦常在忙道:“不是勾结,是互相方便。递送一些消息和银票罢了,而我能保证,娘娘从中获利的,比宫里那些干巴巴的俸禄多这个数。”
纤细的手伸出来,比了个满满当当的五,宁嫔心中一颤,比俸禄多五倍的话,她的日子能过得好很多,还能为福全攒下将来在朝堂里打通人脉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