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道:“事情的重点,难道不是你究竟为什么要吃药避孕,为什么找太后商量,却瞒了朕足足一年多,这一年多里,我们每一次欢爱,朕都无比期待,可你竟然……”
“所以臣妾无法为皇上诞育子嗣,让您很失望?”葭音的心沉下去。
她能理解福临的失意,可皇帝的话太伤人,吃药的是自己,忍受煎熬的也是自己,他凭什么,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福临急躁不安,不愿对葭音大吼大叫,又无法抒发内心的愤怒,急得脸颊通红,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福临痛苦地说:“她根本就不愿我们的孩子将来继承皇位,她不喜欢你更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就知道她没骗你?你若是和朕商量,我们再找人来看病,哪怕她没有骗你,你我心里都落个明白踏实。葭音,为什么要瞒着朕,为什么?”
葭音说:“一个大夫看不好,皇上会再找别的大夫吗?”
福临正色:“朕愿为你遍访名医,一定能有人治好你。”
葭音凄凉苦笑,福身道:“是,臣妾明白了。”
福临怔了怔:“你明白什么?葭音,你什么意思?”
葭音静静地说:“臣妾以为,皇上该再审一审吴良辅到底是怎么遇见那宫女,以防宫廷秘闻外泄。”
“吴良辅对朕忠心耿耿……”福临道,“你不必怀疑他,朕早已不允许他过问承乾宫任何事。”
“皇上口是心非。”葭音点穿,“皇上何苦骗我?”
“朕一直以为,我们的心在一起了。”福临摇头,失望地看着葭音,“结果这么多年,不过都是敷衍,在你眼里,皇太后比朕更值得信任,你宁愿讨好她,宁愿辜负朕。”
葭音不为所动,她什么都不想解释了,皇太后给予了她女人在生儿育女之上最大的尊重和权力,她不想活生生被皇帝踩在脚下。
“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葭音屈膝请罪。
“不是,不该是这样……葭音……”
“臣妾入宫以来,独宠一身,使得皇上弃六宫不顾,影响皇嗣香火,本就为此终日惶惶不安。”葭音面色冰冷地说,“事到如今,臣妾已无法再为皇上诞育子嗣,请皇上恩泽六宫,另觅佳人。”
“董鄂葭音!”福临痛心疾首,“朕、朕……看错了你。”
“臣妾有罪。”葭音跪于地,叩首请罪,将额头贴在地毯之上,深深行大礼。
身边一阵风过,耳边传来急躁愤怒的脚步声,暴力的摔门声,不知是谁挡了皇帝的驾,他怒吼着“滚……”
葭音抬起头,神情茫然地跪坐在地上,添香慌慌张张跑进来问:“小姐,您怎么和皇上说的,怎么会让皇上气成这个样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