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不恼也不委屈,只笑道:“这不就是知道,才来的?”
“顶嘴。”玄烨睨她一眼,走来蹲下,温和地对小表妹说,“皇帝哥哥没事,你看看。”
小娃娃脸上还挂着泪珠,软乎乎地问:“皇帝哥哥你疼吗?”
玄烨摇头:“一点儿不疼,倾弦要不要玩?”
“不要。”小娃娃勾着石榴的脖子,拼命摇头,“皇帝哥哥,我怕疼。”
“都散了吧。”玄烨转身吩咐众人,见舒舒走上来给自己穿衣服扣扣子,他便笑道,“那件事解决了。”
舒舒莞尔:“知道。”
玄烨说:“真这么做,倒是有些不忍心。”
舒舒不以为然:“可皇上还是做了,不论如何,也不算亏待她。往后但凡相安无事,臣妾也会为您好好照顾她,也请皇上善待她。”
玄烨低头看舒舒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将衣扣扣上,他握了舒舒的手道:“千万别胡思乱想,她是她,你是你。”
舒舒明白皇帝的意思,如今钮祜禄灵昭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假象,皇帝的情、皇帝的好都是假象,时日一长,真真假假恐怕连舒舒也分不清,那么,她自己所见到的,是真是假?
“胡思乱想的是皇上。”舒舒毫不犹豫地说,“只要咱们好一日,我就高兴一日,真有闹掰了的那天,还有皇祖母做主呢。”
“不会有那一天。”玄烨说着,胡乱地在额头上抹一把汗,叫舒舒嫌弃极了。
站在地上的倾弦,拉拉玄烨的衣摆,又拉拉舒舒,玄烨俯身来抱小丫头,倾弦嫌弃地抱着舒舒的腿说:“皇帝哥哥都是汗,臭。”
玄烨非要闹她,吓得倾弦满院子跑,小短腿怎么跑得过已经长成大高个的表哥,被玄烨捉回来,娇滴滴的小娃娃嚷嚷着要舒舒救她。
宫人们很快送来热水,侍奉皇帝洗漱,倾弦站在院子里,惊奇地看小太监翻花样踢毽子,屋子里只有舒舒在,她一会儿看看倾弦,一会儿回眸看玄烨,刚好看见他换衣裳时,膝盖上老大一块乌青。
待皇帝拾掇干净,宫人们纷纷退下,舒舒就关上了门,拉着玄烨到窗下坐,卷起他的裤腿,露出了已经发紫的淤青。
“身上别处还有吗?”舒舒问,“疼吗?”
“疼,但好的也快,不碍事。”玄烨轻松地笑,“别害怕,很快就好了。”
舒舒轻轻抚摸玄烨的伤,轻的几乎只是蹭了蹭皮肤,心疼地说:“皇上非要摔跤吗,做别的不成吗?只是要迷惑鳌拜罢了,这么拼,把身体拼坏了怎么办。”
玄烨拉舒舒起身,两人肩并肩挨着坐,说道:“朕不仅要迷惑他,还要撂倒他,不把身体练强壮,可不行。”
“回头让石榴拿些药酒,我替皇上擦擦。”舒舒说,“不然新伤叠旧伤,还没把身体变强,先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