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常在神情紧张,僵硬地摇头。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否为皇后娘娘另备膳食,我该先去坤宁宫请旨相问?”灵昭道。
“臣妾……”荣常在说不出话。
灵昭语气平和,再问:“你是怕说出来,会让我在奴才们面前失了体面,仿佛我是不能做主做决定,还要事事请皇后做主?”
荣常在吓得跪下了,连连摇头:“臣妾没敢这么想。”
灵昭和气地说:“我信你,但也许往后,会有这样的情形。你要知道,我挑选你来协助我料理六宫之事,那也是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点头的。她们看重你的任凭和才能,你不要妄自菲薄。”
“娘娘……”
“像方才那样的话,往后你若能想到,就照实对我说。”灵昭道,“我不会多心,我所求,是将一切事都做到尽善尽美。”
那之后,荣常在浑浑噩噩地离了翊坤宫,不知怎么,自己突然就夹在了两宫之间,一边是皇后的暗示,另一边是昭妃的好意,她可从没学过,该如何应付这样的事。
一路走回住处,刚好遇见出门散步的纳兰氏,见荣常在脸色苍白,她上前关心道:“姐姐,您怎么了?”
荣常在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没事。”
纳兰常在刚才就听说,荣常在被昭妃找去,心想一定是在翊坤宫遇见了什么,便主动道:“姐姐到我屋子里坐坐吧,我那儿清静。”
吉芯也在一旁说:“是啊,主子您过去坐会儿呗,不然一进门,那几位又要缠着您,闹得慌。”
此刻,坤宁宫里,如往年一样,在准备着皇后的中秋赏赐,舒舒每年送的东西都不稀奇,但稀奇在礼盒上的名笺,都是她亲手所写。据说好些王公贵族家里,都收藏了皇后的墨宝,说是十分难得。
有宫女进门禀告:“娘娘,翊坤宫里散了。”
舒舒头也不抬:“怎么了?”
宫女回话道:“有人瞧见,荣常在失魂落魄地从门里出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舒舒写完一张,再换一张,照着石榴整理的名录抄写,不以为然地说:“一坐两个时辰,换谁都累了,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石榴示意她们退下,并跟出去叮嘱了几句,回来对舒舒道:“娘娘放心,奴婢会管束好她们,当初鳌拜和宁太嫔那事儿,再不能发生了。”
舒舒这才抬起头,问石榴:“你猜是怎么了?”
石榴道:“这很简单,找内务府或是御膳房的人一问便知,他们都在边上呢。”
舒舒便继续低头写字:“谨慎些,别叫她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