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记下了。”灵昭应道,眼眸却依然痴痴地看着皇帝。
“之后若要召见各部官员议事,你派人知会大李子一声便好,他会到值房安排。”玄烨道,“先退下吧,朕一会儿还要见大臣。”
灵昭收回她痴情的目光,周正地行礼:“臣妾告退,也请皇上适当休息,保重龙体。”
见她离去,玄烨看了眼桌上的折子,唤来大李子:“去坤宁宫问问皇后,这折子,她是否见过。”
那之后,只等几位工部大臣离去,玄烨起身活动筋骨时,大李子才进殿禀告,舒舒命他传话,就说看过,其他一个字也没提。
玄烨嗯了一声,同样没说什么话,大李子虽一头雾水,不敢问。
是日夜里,玄烨到坤宁宫歇息,舒舒正忙着核对太皇太后和太后出行所需之物。
太后尚年轻,然太皇太后已年近六十,即便孝陵不是远在天边,也比去一趟南苑行宫要辛苦得多。车马颠簸最耗体力,来回路上能否伺候好太皇太后,是最重要的事。
玄烨坐在边上,闲闲地喝茶,待桑格带着人退下,他才道:“桑格离了你额娘,家里的事怎么办?”
“桑格的婆婆,也就是我们管家的老婆,也是额娘的人。”舒舒道,“皇上放心,家里忙得开。”
“她常年在宫里,家人怎么办,孩子呢?”玄烨道,“朕担心她的心不能留在你身边。”
舒舒起身,立在玄烨面前,正经应道:“不瞒皇上,桑格是自愿进宫伺候臣妾,想用她一生的忠心,来换儿子的前程。”
玄烨说:“想让儿子当官?”
舒舒颔首:“一家子世世代代都是府里的奴才,虽说公侯府的管家,也是锦衣玉食,出门车马代步,可奴才终究是奴才。桑格的心愿,是将来儿子长大,若能通过科举入仕,说起来,亲娘是皇后身边的人,多体面。”
玄烨蹙眉道:“你不怕她将来假借你的权势,营私舞弊?”
舒舒说:“臣妾不怕,臣妾也决不允许。但臣妾以为,他们一家人积极向上之心,值得鼓励。虽然老实本分、但庸庸碌碌度过一生的人,于国之安定也有功劳,可必须有人力争上游,自强不息,朝廷和国家才有希望。”
玄烨噗嗤一笑:“难得见你这样严肃。”
但舒舒说完正经事,立刻卸下了皇后的严肃,笑悠悠问玄烨:“昭妃的折子,皇上看过后,有何感想?”
玄烨颔首:“先拿五十万去吓唬皇祖母的主意,是你出的?”
舒舒眼眉弯弯,坐下来,软绵绵靠在他身上:“可不许生气,这也不算是馊主意。”
玄烨睨她一眼:“人家,并没有说这是你的主意。”
舒舒不以为然,替玄烨脱了坎肩,笑道:“皇上这不是猜出来了?”又问,“有奶茶和普洱,皇上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