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常在说道:“随她吧,反正她瓷实皮厚。”
纳兰氏见这光景,便知丧子之人振作起来,她挽了荣常在的手,欢喜地说:“荣姐姐,明儿和我一道去翊坤宫领差事吧。”
荣常在含泪:“嗯,一起去,我不想再闷在屋子里。”
然而隔天,当荣常在和纳兰氏结伴来翊坤宫请安,要从昭妃手里领差事预备中秋家宴时,冬云在门前将二位拦下,说:“府里老爷夫人来请安,正说话呢,二位常在,或是先到偏殿喝杯茶,或是得闲再来。”
二人自知不能叨扰昭妃与家人团聚,便先离开了,冬云送客后,回到殿门外,猛地听见里头茶杯碎裂的声响,惊得她心一颤,这又是怎么了?
正殿里,灵昭的茶杯碎了一地,茶汤将她的裙摆沾湿,遏必隆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继夫人在边上不知所措,吓得一动不敢动。
“阿玛,您说的是真的?”灵昭目光直直地瞪着父亲,“真的有人,在我的坐胎药里动了手脚?”
遏必隆颔首:“我命冬云连着送了三天药渣出宫,大夫在药渣里查出避孕之物。”
灵昭的脑袋,轰轰作响,懵了半晌,才再问出一句:“会是谁?”
遏必隆眼珠子一转,冷声道:“娘娘若产子,最威胁谁的地位,那便是谁了。”
灵昭说:“皇后?”
遏必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但不想让女儿察觉,低着头说:“恐怕,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灵昭绝望地闭上眼睛:“阿玛,我该怎么办?”
遏必隆说:“这样的事,要找证据很难,只怕找了证据也很难扳倒皇后,可皇后一日不除,娘娘您就一日不得翻身。”
第8章是药三分毒
“若是皇上,若是太皇太后呢?”灵昭心灰意冷,“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也比皇后更有能耐,甚至,就是皇上。”
遏必隆愣了一愣,忙道:“他们不想让你有所出,把你撂在边上就是了,又何必处处捧着你?皇帝不来和你亲近便罢了,所谓避孕之物,又岂能回回奏效,万一呢?”
灵昭直直地瞪着父亲,遏必隆道:“据臣所知,皇上待娘娘,还是不错的。”
的确,皇帝如今每个月能有三四回在她的屋子里,虽说一月三四回的相处实在太少,可平摊下来,她比那些常在答应强多了。
再者,皇帝在房事上有所节制,一个月里召幸妃嫔的日子加起来统共不过十来天,剩下在皇后的屋子里,或是独自在乾清宫暖阁里,坤宁宫除去初一十五的定例,就连皇后也和她差不多。
偏偏,她一直也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