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起身,拥抱气息浮躁的人,将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胸前:“静一静,静一静就好了。”
玄烨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靠在舒舒的身上,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要正面对抗,舒舒,朕竟然胆怯了。”
“这是人之常情,那吴三桂带兵打仗的年份,比皇上的年纪还大两倍。”舒舒笑道,“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头一回指挥战事,您要真不紧张,那才是儿戏了,紧张才是对的。”
玄烨说:“不错,朕若是轻飘飘的毫不紧张,那真是闹着玩了。”
舒舒暗暗松了口气,又道:“皇祖母曾给我说过太宗第一次杀人的故事,皇上想听吗?”
玄烨不屑:“你以为朕没听过?朕可是皇祖母的亲孙子。”
舒舒见他有心玩笑,便知道是好了,松开了怀抱,扯过被子遮盖身体:“太宗那般鹰扬天下的大英雄,也有腿软的过往,皇上怕什么?吴三桂再如何强大,两边兵力对比,也是我们有胜算,大不了全军南下镇压叛军,皇上带着太皇太后带着我和其他人,一起打过去呗。”
“胡闹,你懂什么?”玄烨让舒舒躺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柔抚-摸,“刚才弄疼哪里了?”
舒舒微微撅着嘴:“已经不疼了,我吓唬你呢,你那样冲动跟撒气似的,我不想为了顺从你而忍着,你也别生气。”
玄烨在鲜红的唇上亲了一口:“朕不好。”
舒舒的身体渐渐软下来,看着玄烨略显迷茫的眼神,心疼万分,主动迎上他的吻。
玄烨心头一热,欺身而上,听得舒舒在耳畔低语:“皇上,大不了,我跟着你一起打到南边去。”
坤宁宫里一夜缠绵,皇帝精神大振。
翌日清晨,舒舒为玄烨穿戴整齐,戴上朝冠,虽然每日上朝,但并不是日日都穿得这般隆重,玄烨走到镜子前,将朝冠扶正,挽起舒舒的手,大步走向门外。
之后分开,玄烨径直往乾清门去,舒舒留在了宫檐之下,看着帝王的背影,她合十向天祝祷,愿大清太平昌盛,愿玄烨万事顺遂。
这一日,玄烨正式宣布裁撤二藩,与平南王尚可喜一样,吴三桂和耿精忠,要留下所有兵马,举家离开云南和福建。
特命礼部侍郎哲尔肯等人赴云南,户部尚书梁清标等人赴广东,吏部侍郎陈一炳等赴福建,各持敕谕,会同该藩及督抚商榷移藩事宜。
皇帝一声令下,那些反对撤藩的官员,也不能再有异议,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无法预料,最糟糕的,便是逼反了吴三桂,挥军北上。
今年的中秋宴,早几个月太皇太后就吩咐灵昭不要举办,灵昭在苏麻喇的授意下,重新开始缩减内宫用度。
虽然能省出的钱有限,可好歹也是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后宫们,对国事和百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