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
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这种感觉难道不爽么,很爽。
只是心里会觉得有点憋屈,和正义感无关,毕竟他的正义感早就在几十年前便消耗光了,让他能坚持工作到现在的不是热情,而是退休金。
无儿无女的他,如果不能安稳退休,或许等待他的就是烧炭自杀。
老警察婉拒了老友的酒馆邀请。
社交是一门学问,日本男性真正的“工作”是在下班以后,下班之后回家可不会被认为是顾家爱家,反而会被人认为是没出息。
联络感情,喝酒到深夜。
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看着曾经的后辈们从喊着自己“前辈”,慢慢变成自己必须鞠躬的大人物,那种反差感让他越来越抗拒社交。
自己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那些年轻人……说不定下次见面,自己就该喊他们长官了。
所以少见面,下次鞠躬的时候心里可能还会更痛快一些。
还是回家喝酒的好。
一个人也可以喝的很快乐。
几杯酒下肚,老警察脑子里忽然回忆起某个画面,一個拥有浓郁中二病气息的年轻人说那什么“收容所”是完全自由,完全为了人类,不会与国家同流合污。
大体的话他记不清了,意思应该差不多。
于是他又想起了今天领导吩咐内容。
“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甚至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吧。”
矶部全家死亡案件,也许早就上了某名单。
上层人士肯定都知道,只是像自己这样的底层什么都不了解,只能傻呵呵的忙碌,然后送死。
如果中招,最多死后被判“基因病”,死的稀里糊涂,说不定死后还会被送到某个隐秘基地里解剖。
端起小酒盅,一口闷。
“呲——!”
呲牙。
“哈——!”
舒爽。
再给自己满上酒。
摸了摸胸口,从衬衣口袋里找到了干瘪的烟盒,运气还真好,剩了一支。
抿着嘴唇叼着烟。
“嗯?打火机呢?”
双手在身上拍了十几下,口袋、口袋、屁股口袋。
最终在手机旁看见了打火机。
叼着烟的人在找打火机时视力会瞬间变差,只能通过盲人式摸索进行寻找。
当成功找到打火机后就会恢复正常。
“啪嗒~”
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点燃了一缕缕白烟。
翘着眉尾的老警察舒爽的吐了口气:“活着,就是为了能这样!”
但紧接着他又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滚烫的触感刺痛了夹着烟的两根手指,他才“呀”着,一边“八嘎”一边将烟头丢进酒杯里。
“刺啦”酒度数很低,不可能燃烧,烟头熄灭了。
自己快退休了,能保住眼下的工作前提下然后更进一步的话,退休金肯定能高上不少。
人在面对超自然力量时本能的会感觉恐惧,但很快就会产生向往。
在一条道路毫无晋升可能情况下,另辟蹊径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他不认为白裙女生能帮自己在事业上更进一步,而是觉得自己退休以后也许可以有一份新工作,或者有个保护神。
当然更因为他内心隐隐传出了渴望,面对未知东西时,某个力量强横出现,很容易让人产生信赖感。
就像神明大多救苦救难,英雄救美百试百灵。
“那条街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如果真的是什么特殊教团的话……要加入吗?”
……
“请务必让我加入!”
几个年轻人本打算在网络上吹牛,白天的见闻让他们胸口好像要爆开了,倾诉欲、征讨欲,全都转化为对键盘的渴望。
可惜,被自己父母从房间里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