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究竟是不是界定某个人的载体。

例如，一个死刑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么他是否有罪？

这是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哲学性问题。

小部分人认为失去记忆的人灵魂相当于被清空了一次，那个犯罪者已经从精神层面被杀死了，因此算是无罪。

大部分人认为有罪，从个体行为上看，他伤害了他人，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就应当受到惩罚。

当然，为了防止死刑犯利用这种方法脱险，主流还是认可后者。

不过白影与爱因斯坦之间的交流显然不会涉及到律法方面，只是单纯地讨论学术方面的问题。

卡尔确实死了，但他以另一个身份活了下来——理之律者。

所以卡尔与现在的理之律者究竟算不算是同一个人，还真不好说。

两人来到了柏林，此刻这里早已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爱因斯坦通过帝国42实验室研究员的身份成功越过了警戒线。

“不要离我太远。”白影提醒道。

“这是在告白吗？”爱因斯坦调皮地询问道。

“你想得未免有点太多了，如果你死了，维尔薇会很伤心的。”白影撇了撇嘴。

“不解风情的男人。”爱因斯坦翻了个白眼。

两人在废墟中穿梭，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大概是因为崩坏能浓度的问题，基本上进来就会被崩坏能侵蚀。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普朗克的身影。

好在她没有被悲伤冲昏了头脑，还是穿了防护服的。

只是这种防护服最多也就抵抗500h以下的崩坏能。

在这1000h以上的区域，穿和不穿防护服的区别就是***和创可贴的差别。

“普朗克，好久不见。”白影向普朗克打了个招呼。

“嗯？”普朗克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爱茵，白影先生？你们怎么过来了？”

普朗克的眼角有着很明显的红色，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普朗克教授，我建议你现在就离开这里，然后赶紧去检查身体，说不定还有救。”

“我好歹穿了防护服，没那么脆弱，倒是你们两个。。。”

“噢，丽瑟尔说要以生命来威胁你赶紧出去，不出去的话她就这样赤条条地呆在这里陪着你，跟你玉石俱焚。”

“。。。。。。”普朗克。

。。。。。。

第279章年龄差

在白影讲出了带有些许危险且令人无语的发言以后，普朗克还是走了出来。

站在一名教授的角度，至少她不能让爱因斯坦担忧其精神状态。

难不成真的要她为自己呆傻的行为买单吗？明明不可能活下来的。。。她又在坚持什么呢？

“别哭丧着脸了，应该在不久以后你就会收到消息了。”白影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什。。。什么消息？”普朗克不解地望着白影。

“关于那个卡尔的消息。”

“？！”普朗克瞬间就站起来了。

“你是说，你是说卡尔没死吗？！”普朗克表现得异常激动，下唇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我可没说，他现在的状态究竟算死了还是活着，我也给不了一个定论。”白影赶紧将事情从自己身上撇清。

如果普朗克无法接受新生的『卡尔』，白影的确认性回答，只会给她平添伤感罢了。

即便是看在与普朗克的面子上，白影也不会选择恢复新生『卡尔』的记忆，因为这是对其余三十万人的亵渎。

他的身上，他的体内，那颗名为『理之律者』的核心中，有着三十万人的思想。

卡尔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因为他是第一个，甚至理之律者的外貌都是他年轻了20岁左右的模样。

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成为跨越其余三十万人的那一个！

恢复卡尔的记忆，这是对其余所有人的不公！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具身体刚刚诞生的新意识才不会被核心的意识所压制。

毕竟。。。在可以选择平等与被支配的时候，没有人希望眼前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

因此现在的『卡尔』是一个拥有着『二十年前卡尔』的外表以及其温柔性格的人，但他的意识却已经不能被称为『卡尔』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影会与爱因斯坦讨论关于『失忆的死刑犯，是否有罪？』这样一个问题。

意识总归不是能够直接表现出来的东西，但却是绝对不可以忽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