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一下午，收拾房间、换新床单、准备好酒、洗了澡……”

观月转身看向她，却是见她双眸含雾，吐气如兰。

“胧……”

红凑上去轻吻观月的唇瓣，抿嘴道：你，好久没来了。”

观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问道：“喝酒吗？”

“……好。”

两人来到窗边的桌前坐下，红拿起酒瓶将两个杯子倒满，拿起一杯仰头饮净。

“为什么会想做担当上忍？”观月也拿起酒杯问道。

“我是觉得，去带带下忍也挺不错的。”红则说道，又有些担忧，“但我的学生都是家族子弟，其中一位还是日向家的大小姐，感觉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呢？”她又向观月问道。

“火影安排的。”观月只是道。

“诶？”红有些讶然，“那你的学生们呢？”

“山中、奈良、秋道三家的孩子。”

“这岂不是……猪鹿蝶三家吗？”红一阵发怔，她虽是并没有卡卡西那般看得清楚，但隐隐也知晓能做这三家孩子的担当上忍不会简单。

“名门子弟还是比较知礼懂事的，性格应该不会太过顽劣。”她又说道。

观月轻饮着酒，没由来地说了句，“我倒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的老师。”

红闻言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观月似乎对这件事格外的上心。

“阿凯已经带过几届的下忍了，你若是有些不放心的话可以去请教一下他。”她说道。

观月沉默着，在他看来师生关系不同于其他，应是将与自己很亲近之人。

他总不免会想起自己下忍小队时候的事，想起一些故去的人。

他当时的老师算不上多厉害，只是个没多少名气的普通上忍而已，死在了战争之中，现在记得他名字的也只有他的一些还活着的老友了。

那时候的观月还没有现在这般冷漠孤僻，那时的他也会陪着自己的两个队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幼稚事，会去捉弄自己的老师，把芥末挤进老师的便当盒里看他吃饭时狰狞的脸；让老师请他们吃饭每每点许多饭菜，害的老师付不起饭钱众人一起去后厨刷盘子；为老师物色不错的女人撮合他们的姻缘，却总是惹得女方生气不已，搞得老师在整个村子里快没了女人缘……他的老师算不上什么老好人，也会动不动大发雷霆，但更多的时候会包容他们。

那时的他还坚信着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能轻易改变一切。

但是，一场战争让他见识了这世界有多么残酷。

每多付出一份感情，可能到最后收获的，只有失去时的痛苦。

红见观月一直在那怔然出神，也没出声打扰，只是默默为他倒满了酒。

“你，在想担当上忍的事吗？”红思虑了下问道。

“……算是吧。”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的，用心去和孩子们相处就好了。”红当下劝解道，她以为观月是对即将到来的师生关系感到忧虑紧张，怕自己做不好。

观月只是摇了摇头，“当你珍视的东西，成为你在这个世界上前进的筹码时，那你的生活就太过可悲了。”

红没听懂她的意思，这句话在她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我的生活本就一塌糊涂。”观月又说着，将杯子里的酒饮净。

红闻言眼神微微闪烁着，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嘲，到底在为什么而忧愁……

她也仰首喝了一杯酒。

“我觉得……”红缓缓说道。

“不管从前做错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宽恕的，重要的是下一刻你该往哪里迈起第一步。”

观月只是静静看着外面的夜色。

一瓶酒很快被喝完，夕日红的脸上染上了酒后的酡红。

“还要再来点吗？”她看着观月似是没一点醉意，出声问道。

她的酒量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和阿凯、玄间等一些男性朋友在一起喝酒时也没有醉过。

但观月这家伙喝酒却像是在喝白水一样。

“不用了。”观月道，还和以往一样，浅尝辄止。

红盯着观月那张平静的脸，心里默默想道：有机会一定要让你喝醉一次，看看你这面无表情的脸下耍起酒疯回事什么样子。

晚风从窗外徐徐吹来，让红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墙上的挂钟在啪嗒啪嗒走着。

房间里好静。

她眼神略有迷离地看着对面的观月。

恰巧观月也望了过来。

观月单腿用力将椅子后退了一步，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但也就是这样让他与桌子直接隔开了一点距离。

红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将飘窗关上，随后缓步来至了观月身前，伸出手轻轻将肩上的吊带褪下，红色的睡裙顿时滑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