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他们父子二人，富岳将门关上。

“对不起父亲。”

“……”

富岳看着鼬低着头向自己道歉的样子，心里此刻已并无多少怒意，昨晚他看到鼬重伤垂死时，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着他活下来就好，毕竟亲情血浓于水。

他已经猜到了鼬去做了什么，知道他不听自己的劝告一意孤行。

富岳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缓缓说道：“你和观月胧，到底有什么过节？”

“……”

“每次一提到他，你就会变的冲动失去理智，他就像是你的心魔一般，我想你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是和止水有关吗？”

鼬闻言沉默了良久，抬眼看了眼富岳，见那张威严的脸上此刻也多了一分憔悴，应是昨晚为自己输血导致的体虚。

他心中莫名一酸。

“您还记得，那一晚的雾忍夜袭吗？”

“当然记得。”富岳道，那一晚是让他们宇智波翻身的一晚，让宇智波从人人唾弃的对象变成了受人追捧崇敬的英雄。

“策划雾忍夜袭事件的……不是止水，而是他观月胧。”

“你是什么？”富岳怔了怔，旋即瞳孔骤缩。

“是他，让我去了火之国边境，用幻术控制了边境驻防的忍者，打开防线，诱使雾忍袭击村子……”

鼬开始缓缓诉说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这件事他一直深埋于心里，不敢向任何人透露。

因为他没有人可以透露此事，村子里关系亲近的便只有家人。

难道要让他告诉家人，止水曾想用幻术控制自己的父亲，并且当时的自己……还是同意的。

“你们为什么……我是说，观月胧为什么要那么做？”富岳忍不住又问道。

鼬便继续说道：“当时，止水和他想要解决村子和我们宇智波的矛盾，但止水的想法一直过于柔缓、难见成效，他便为止水出了个借外力来解决我们内部的矛盾，但当时止水认为这个办法过于冒险，会伤害到村民，并不同意……”

“但是，当时止水的处境已经极度危险，他便找上了我，告诉我说他能拯救止水、拯救宇智波……”

富岳轻叹了口气：“所以，当时的雾忍夜袭事件，止水一开始是并不知情的。”

“……嗯。”

“而在事情败露被团藏抓住把柄时，止水便牺牲自己保护了我们宇智波、保护了你、保护了观月胧。”

富岳忍不住有些恍惚。

那一年观月胧才不过十五六岁吧，就敢直接引狼入室，丝毫不顾及村民的死活，心真狠啊！

他原本还诧异过，止水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没想到幕后的主使竟是观月胧。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年少时就有这样的手段了。

富岳感觉有些脊背发冷。

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了鼬为何这么痛恨观月胧了，是恨他拿自己当枪使。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鼬的青梅竹马，宇智波泉也死在了那次动乱之中。

其实在富岳看来，观月胧这一切做得很对，他当然也知道当时止水为了村子和家族之间奔波不断，他也明白止水的愿景。

但在他看来，止水只是个愚蠢的理想主义者罢了，只会说些漂亮话、提一些美好的未来，却根本没有能够实际解决问题的手段。

反观观月胧的雷霆手段，直接而有效。

止水所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最后牺牲自己保护了家族和朋友。

政客的心一样是冰冷的。

富岳觉得鼬也执迷了，他若早知道一切的主谋是观月的话，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和观月拉近关系。

有这样的人做朋友，能让他们宇智波一直安心下去。

但若是做敌人的话……

只是这些话他现在并不能和鼬直接说，只能以后一点点地劝导。

富岳虽也不愿观月胧一直压在自己头上，但也不想就这么直接和他起什么冲突。

“你和那个八尾人柱力交战时，暴露身份没有？”

“我当时全程穿着黑袍，并没有露脸，也没有带任何木叶标识的东西。”

富岳点了点头，又安慰了鼬一些话，富岳让他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止住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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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火影办公室内。

观月接到了纲手的传唤便立即赶来了，刚一进门便见纲手脸色凝重。

“怎么了？”

“云隐来使者了。”纲手手里拿着一份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