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在脸上，没多少凉意，井野只觉眼皮很沉，身子很累。

继续往前走两步，撞进一人的怀里。

“胧老师？”

“你喝酒了？”观月扶稳了她。

“喝了一点。”

“你才多大。”观月蹙眉道。

“我都16了！”井野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引得周围一两行人瞩目不已。

“16也没到喝酒的年龄。”

井野看着眼前的观月，神色一阵恍惚。

“你送我回家吗？”

观月看着井野没自己扶着身子便会摇晃的模样，便道：“走吧。”

他原本一手抓着井野的手腕，却被她主动改成了牵着手，观月也没拒绝，就这样牵着她在路边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胧老师。”

“嗯。”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我是说在红老师之前。”

“没有。”

“噢……那以前有女孩向你表白吗？”

“有。”

“你没同意吗。”

“嗯。”

“为什么不同意啊。”

“不想同意。”

“……那，若是以后有人向你表白呢？”

“我都结婚了，你说呢？”

“对啊，你结婚了。”井野恍然醒悟一般，呆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胧老师，你这婚结的太早了啊，不然的话，应该有很多女孩子供你挑选的。”

“选什么？”

“选女朋友，选妻子啊。”井野理所应当地说道，“就是，红老师和别的女人之间……”

井野说着说着，话音低了下去。

“好像，也没有比红老师更好的女人了啊。”

她低着头，用脚踢了下路边的饮料罐。

离井野家越来越近，前面再走过一个拐角便到她家门前的街道了，离了主街之后路上也没了行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要歇息了。

“胧老师，你说……我以后要谈恋爱了怎么办？”

“祝福你。”

井野心里蓦地一阵酸楚，她强笑道：“那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祝福我吧，你可是我老师，不该特别准备些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

她小跑两步道观月近前，期待道：“你能笑一下吗？”

观月无奈：“笑有什么稀罕的，换一个吧。”

井野却忽地停住脚步，转身凝望着他，眼神闪烁不已。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你别祝福我了，我不想你来祝福我。”

“……”

井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酒精的作用之下，她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仰起头看向天空，深吸了几口气。

片刻后，她脸上又露出若无其事的笑，与观月说道：“胧老师，不如我先送你个礼物吧。”

观月看着她，眼神微动，问道：“什么？”

“你先闭上眼睛。”

“……”

观月并没依言照做，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井野等了许久，目光注视着观月的双眼许久，她也看不懂猜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是怎样的。

寂静无声。

“胧老师，你不闭眼的话，会让我接下来的事进行不下去的。”井野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