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菰想要反驳什么，但思考一阵子后，选择了放弃。

她意识到，自己想问的东西是不吉利的。为什么自己会想，假如自己不幸丧命以后，李默会怎么想？师傅又会想什么？

可为什么要假设这个呢？

话说一半，然后就说算了。这不存心吊胃口吗？可恶，这种卑鄙的做法也能做出来吗？真菰你变了。

左想右想，他只敢在心理抱怨抱怨。说不准，这是他教的呢？

李默想了想，找了个话题：“真菰，鳞泷先生以前有很多弟子都倒在「最终选拔」吗？”

“嗯。那是我来鳞泷老师这里后无意间听到的。似乎是隐那边的人员告诉鳞泷老师，阵亡率，相较于其他的育士来说，有点大。”

难怪后面鳞泷先生说不想让炭治郎参加「最终选拔」，是因为阵亡过多，导致自己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准了吗？实际上完全是那只手鬼的缘故。李默知道那只鬼是被自己一刀秒了，但对于参加选拔的新人，手鬼不是他们能处理的。锖兔那孩子成长起来能处理，但按照原本的轨迹，那孩子救了太多人，导致实力不是全盛时期。

所幸那样的未来不会出现了。李默担心第二个手鬼出现，特地在藤袭山上血洗了一番，要是进去还能找到一只鬼都算他输。

“放心，以后就会好起来了。义勇和锖兔那两个孩子一定可以过「最终选拔」。如果过不了，就把锖兔按在地上打得半死。”

真菰说：“在「最终选拔」失败的人，都会被喂鬼的。”

“那就教导义勇和锖兔，该提前下山就提前下山，哪怕是成为「隐」，也总比丢了命强。”李默说。

藤袭山的四周是一年都在盛开的紫藤花，所以下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前提是，这个人要有能从鬼的追捕下下山的能力。

真菰想起了李默对锖兔和富冈义勇的训练。除开基础的摔跤训练，他会你来我往一下。其余训练就是单纯的让他们挨打。

“没错，就是真菰想的那个样子。打架打架，肯定要先学会挨打。”

“面对鬼的巨力，闪避才是第一要素。”真菰见识过鬼的力量，在藤袭山上有许多切面粗糙的树桩。那都是鬼的拳脚导致的。

——极少数是剑士和鬼的战斗导致的。

人类的血肉之躯能坚持住多少次那种攻击呢？

“真菰知道，我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是怎么战胜鬼的吗？第二只不提，那只已经被悲鸣屿先生打残了，而且还是使用毒的。第一只，我可是正面和他较量了一番，中途被打飞了好几次。我用特殊的技巧卸掉了力量，只要你们能掌握这种技巧。那就好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经历，李默就觉得胸闷，如果不是「消力」直接卸去了力道，估计根本不会连轻伤都没有。

面具下的真菰在此刻给出了致命一击：“可你又不会教人。”

“确实……是这样。”

自己是怎么学会「消力」的，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就会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这样，对于那时身处于梦境中的自己，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一天，一个月，一年？不知道！

只记得一觉起来就会了。掌握了技能，从和这个角度看，系统还是蛮有用的。

使用是没问题，但教人。还是个问号啊……

后面，一路无言。

第三十九章深山中的府邸

“还真是碰巧啊。”

出现失踪记录的是一个繁华镇子，李默扫视一圈，四周人声鼎沸，往来行人不断。看样子算是附近的中心地区。

他坐现在着的地方是一家拉面馆，小小的屋子内坐满了客人，师傅站在大锅面前，蒸汽腾腾，年老的面孔带着严肃的表情做着拉面，有大师风范。

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对面位置上，入目是一个路人脸。他低着头，哧溜哧溜吃着拉面。等到碗里面连汤都不剩一点，才心满意足：“师傅，再来一碗。”

李默认识这个人，他叫夈野匡近，是和自己一同经历「最终选拔」的剑士。中途在和鬼交战的时候，腹背受敌。被李默救了下来。

“是的，恩人。确实很意外，没想到我们能够碰见。”夈野匡近拘谨的回答道。

“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难道这个任务和我们一样吗？”李默旋即问道，他感受到了真菰那快点问话的视线，“最近这座小镇上有不少人在路上失踪。所以我和真菰才过来的。”

夈野匡近说：“我和同伴是在追踪一只鬼，才回到了这里。那头鬼很小心，掩藏了自己的行踪。以至于只知道她朝着这边前进了。”

顿了顿，眼前恩人在顾虑什么他也能猜测到，自己表现的对这里太熟悉了，便出口解释：“我本来就是这座小镇上的人，所以才对这里很熟悉。”

“哦？”李默眼前一亮，今天早上他和真菰碰见这个人在镇子上很熟练的进行交流，原本还以为是对方接受同样一个任务过来打听情报的，没成想是其他任务啊。

他果断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那匡近，你能帮我打听打听任务的情报吗？”

本地人打听这些，总比自己这种外地人打听要方便许多吧？李默是超级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那样太烦了。社交辞令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感觉身上都毛毛的，但要像是日本古代的武士大人趾高气昂……那不如说说社交辞令的事情。

夈野匡近愣了愣，旋即笑道：“当然可以，恩人。”

事实证明，有一个当地人，找情报确实很方便。李默直接被夈野匡近带着去见了镇长。整个过程异常的顺利，镇长似乎隐约知道鬼杀队的存在，在看见夈野匡近，一番问候后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

“情报大致如下，失踪的人都集中在这一条路上，所以镇长已经让所有人不能走那条路了。真要去那个方向，就要走其他路。所以大概只要走那条路过去，就能找到了。”

后续，夈野匡近直接给李默指明了走什么路，并告诉他这条路是翻阅山梁的小路，并且没有岔路。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家，倒是有一两个可以留宿的废弃礼堂。

“就暂且这么分离，我先去休息了。”夈野匡近在告诉自己所有情报以后，请辞离开。

“匡近，需要帮忙吗？”李默问道。对方帮助了自己，那自己应当回报。

夈野匡近摇了摇头，他说：“那头鬼的实力不强，连血鬼术都没有，只是擅长逃跑。我能够应付，恩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每个人各司其职，夈野匡近本人的实力也不算弱。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其实他是有队友的。两个剑士，应对一名普通的鬼，绰绰有余。

提议被拒绝，李默不怎么为这件事生气。他拉着真菰顺着这条道路走下。这条道路最初整洁干净，两侧都没多少杂草，到了山脚才杂草多了起来。上山又行走在森林之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阳光，地面上只有部分光点。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处遗弃的礼堂，以前估计是供奉着哪位菩萨，现在看就剩下了一个底座。里面有木头燃烧过的痕迹，看样子曾经有过路人夜宿在这里。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两人暂时在这里休整，真菰拿出饭团和水壶。就这么充当一次午饭。

“师弟，你觉得那些人失踪的地方会在那里？”真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