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世面前，愈史郎唯唯诺诺，不再说什么。

他总是尊重珠世的决定。这也是为何他只是给李默坏脸色，而不是直接把对方赶出去的缘故。

实际上，愈史郎行为再过激一点，李默也能接受。

“李君是来履约的吗？”珠世询问着剑士。

“是。”剑士回应。

“那就好。”

珠世点点头。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约定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略显期待。

“那么李君，还记得我们昔日的约定吗？”

“珠世小姐，我当然记得。我曾经说过，假如有一天，鬼舞辻无惨死去之后。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会温柔的斩断你的脖子。”

约定。

李默未曾忘记这个约定。在鬼舞辻无惨死去的那一晚中。李默跟随着蝴蝶忍的脚步前往临时阵地帮忙治疗患者的时候，曾和珠世小姐有过短暂的，单独的交流。这一个交流将这份约定从记忆的深处中挖掘出来。

其实，李默宁愿忘记。

男人低沉着声音问道：“但，在那之前，珠世小姐。你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吗？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研制出将鬼变成人类的药剂吧。”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就是面前的医师和蝴蝶忍一起联手，研究出了变人药。成功让变成鬼的弥豆子重新成为了人。

现在的珠世面前有着两条路，一条是阳光大道，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研究出变人药，再以人类的身份活一辈子。而另一条路是羊肠小道，是以鬼的身份死去，前往地狱洗刷自己的罪孽。

珠世选择了后者。

而李默觉得，她可以选择前者。

相较于其他放弃人类身份的恶鬼，珠世和愈史郎是不同的。

“李君，我早已做出抉择。”

数百年的岁月，带来的不是优点。而是负重前行，昔日孩子的笑容还历历在目，珠世怎能忘记是化身为恶鬼的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痛苦和怨恨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终结鬼舞辻无惨是她活着的意义。

鬼舞辻无惨死在了那个晚上。她也就随之而死。

“好。在什么地方？”

“请就在这里吧，我不在意。”

珠世说道，她扭头对着愈史郎说道：“愈史郎，请你记住。无论如何，这是，我的选择。抱歉了……”

该说的，早就说过了。现在再叮嘱也没什么意思了。

“请开始吧。”

“好。”

李默不再犹豫。

日轮刀从物品栏中来到了他的手上。

呼吸——

挥刀。

空气似乎都没有被这一挥所影响，似乎什么都没发货所能一样。整个地下空间显得格外的安静。

最后，日轮刀归鞘的声音想起。

随之而来的是，珠世的头颅与躯体分开，不在精密联系。来自日轮刀之中太阳的力量斩断了鬼的再生能力。

属于珠世的血条正在快速归零中。她的身体无法支撑。愈史郎连忙支撑了珠世的身体和头颅。

“果然，一点都不疼。”

珠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李默剑技的感叹。

最后，她的躯体，她的头颅都化为灰烬，名为珠世的个体，就那么消失在了愈史郎和李默两人的面前。

愈史郎跪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能够承受的了珠世小姐的离开。

——以为。

往往自己以为的事情，都不会成真。

“愈史郎，去学习绘画吧。”

“将珠世小姐的容貌用画笔记录下来。”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李默留下了忠告。然后将空间留给了愈史郎一个人，对方需要私密的空间进行自己的内心审视。

“李默。你说你是阴阳师，那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吗？”

“有！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