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你也来撬边了?”
老陈那叫个气不打一处来,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这前有姐妹,后有兔兔的状态,让老陈都真的无处可去。
她恼火的单手叉腰,一手啪啪拍着星熊的胸:
“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绿毛鬼也就算了,塔露拉你还不懂吗!魏彦吾一而再再而三,这都是第多喔少次要利用我们了?这次是过继、改名、结婚,那下次呢?我是不是还得按他的命令,和罗真生孩子养育后代,还得把孩子带回炎国教育啊?”
“这样下去是没个头的!不管是陈家还是魏家,都和我陈晖洁再没半点关系!我要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才不要受别人控制!你最起码应该理解我吧?”
塔露拉:“......嗯。我理解,很理解。”
老陈的亲姐姐闭目垂首,确实好好寻思了一番,最后得出肯定的结论。
如果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塔露拉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爱情,根本没考虑过这种私人问题。
但如果,把这【原本】的概念更延长一点,延长到一切发生之前的话。
自己的父亲,是流落在外的维多利亚红龙。
自己的母亲,是发配边疆的炎国落难真龙。
他们两人结合相爱,生下的自己,又偏偏继承了更敏感的红龙血统。
维多利亚人会视自己为眼中钉,炎国天子也会对自己如鲠在喉。
哪怕没有黑蛇搅局,现在的塔露拉也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的人生肯定也会处处受制于人,举步维艰吧。
而如果自己的父母都还在世,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会不会遵循他人的要求,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甚至生儿育女呢......
塔露拉:“......我也许会接受吧。我本就没期待过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是为了父母,我或许会愿意做出这种牺牲。晖洁,如果你的父亲也和母亲感情要好,如今遇到这种局面的话,你难道不会答应吗?”
陈晖洁:“这种如果没有意义。”
老陈完全没被塔露拉的节奏带过去,只相当不屑的哼了声:
“事实是我生理上的父亲是个孬种,占有了母亲的身体,却又没能宽慰她的心。甚至连我这个女儿都不敢正视,从头到脚没半点可取之处。到现在,他连把我送给别人当女儿,连姓名都要改掉了,都没胆量亲自见我一面。”
“不管他陈家有多大压力,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同理,魏彦吾也是一样。我知道他这次又是【被迫】做选择的,如果我不听话,真龙就会对他有什么动作。但那又怎么样?我天生就该是给他们这群老东西还债的不成?我们俩因为他们而受的苦、遭的罪,难道还不够吗?事到如今,你还想当个乖乖外甥女,听那魏老二的话?”
那不如你去和罗真结婚吧,反正身份上也一样——老陈又补充了一句。
对老陈激烈的理论,塔露拉确实无言以对。
人生而就会继承血统和法理上的责任,这是她们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东西。
对无法选择父母的孩子来说,对这种责任只能选择承受或者反抗,最差也顶多就是逃避。
陈晖洁为此努力了一辈子,努力想做一个理想中的自己。
事到如今,她也足够成功。
可以对任何人都抬头挺胸,自信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而不用带上自己的父母或者家庭。
但塔露拉......塔露拉还没这种自信。
她曾经有过,但最后却失去了这份骄傲。
现在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名叫塔露拉,种族是德拉克的女人。
她现在唯一的锚点就是罗真。
只要是罗真让她做的事情,任何事她都会照办。
所以,该怎么说呢......
虽然不算是羡慕,但对妹妹陈晖洁现在这样,眼神依旧明亮又自我的刺头冲劲,塔露拉还是挺欣慰的。
所以塔露拉也放弃从道理上说服老陈了,只是轻笑着:
“我理解你嫌弃的理由。但如果不是为了魏彦吾或者炎国,而是为了罗真呢?”
咕,来这手吗......老陈顿时吃瘪的抿起了嘴。
确实,就算老陈对自家舅舅没念想,但对男友可不一样了。
罗真是拉特兰的圣子,这个身份是他将要承担的责任。
那么作为他的女人,老陈也没任性到只把他当玩玩的对象。
而是想和他过一辈子,帮他一起分担责任的。
而拉特兰圣子的责任,其中就有一部分,会牵扯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面子问题。
而且嘛。
趁着老陈有些犹豫了,塔露拉马上梭哈跟进:
“我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有谁牵头,但我能感觉出哪里很微妙。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捉弄罗真似的,才搞出了让他和你结婚的局面。”
“......这话怎么说?”
对一脸大小眼不解的妹妹,塔露拉一步步分析:
“首先你想。惊蛰小姐这莫名其妙的出轨照片,为什么会这么快传到真龙手上,这件事都先不谈了。而就算这件事关系到炎国脸面,担心会影响到和拉特兰圣子的关系,那也有其他各种补救方式吧?”
“能直接想到再嫁个公主,而且还是把你过继过来,按上一个公主的名分,再把你嫁出去。这做法,怎么看都是很了解罗真的人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