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女帝发话了，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随即朝着身后的宫女挥了挥手，屏退其余人之后，她一个人守在大殿门口。

李云舒站在温泉池旁，心中反而有些不安。

“陛下……”

“你就这么喜欢泡朕的温泉？”

“臣不敢。”

“还不敢，朕看伱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正在解衣扣的裴璇玑见李云舒还在那站着，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道。

“看够了吗？”

闻言，李云舒立即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一眼。

只是心中暗道：没看够。

不让看，又偏偏留下我一个人，这是什么道理。

裴璇玑泡在温泉池中，双眸缓缓闭上。

“若是今日没有降下雷劫，你会不会拦朕？”

李云舒心中一动，不知道女帝为何这样问。

他拦与不拦重要吗？

毕竟，一个金丹境在一个渡劫期的大能面前，如同蝼蚁一般。

“这重要吗？”

“朕是在问你。”

大殿之中，陷入了安静，只有涓涓的水声。

沉默了半晌，李云舒如实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女帝似乎并不意外。

然而，她刚想开口，却被李云舒抢了先。

“不过，我很庆幸。”

“庆幸什么？”

“我很庆幸自己是个金丹境，即便是想要阻止，也无力阻止。”

如果自己的实力超越了女帝，再面临这个问题才是最让人难以抉择的。

假如有实力挡住女帝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做。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怕是永远不会超过女帝的，因为两个人相差太远了。

裴璇玑睁开眸子，她没想到李云舒会如此说。

不由得转头，看向李云舒的背影。

“那如果有一日你的修为超过朕了，面对我这个魔界卧底，你又当如何？”

“不可能。”李云舒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决了这个假设，“这怎么可能呢。”

“朕说的是如何！”

“……”

如果有一天，我的修为高过你，我只想打造一副捆龙索，然后……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女帝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人魔不两立。”

李云舒身子一紧，其实最一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总是下意识去逃避这个问题。

龙骑士固然好，可是人魔两界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修士能调和的了的。

以往，他还幻想着女帝如果不能飞升，就在这方世界安安心心做皇帝。

自己即便做不成龙骑士，能抱龙大腿也不错。

可是今日看来，女帝的心思绝不止于这方世界。

其飞升的决心，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陛下是想灭世？”

裴璇玑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