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见裕也不敢放松警惕,降谷先生和诸伏先生都说过组织非常狡猾,有时会伪装成别人潜入,去解决目标。
“风见先生,家属这边也没有异常。”
听到这话,风见裕也回过神,叮嘱道:“知道了,继续盯着——尤其是孩子那边,必须最高警戒,不要放过任何动静!”
“是!”
结束这轮通话,风见裕也点开手机上的川尻议员身份档案,轻叹了口气。
一般而言,罪犯外出就医,会容许亲友在陪同狱警的监督下进行探视。
但川尻议员情况特殊,哪怕公安允许,也没几个会来探视的人。
亲属上,他现任妻子因涉嫌买凶谋杀还在拘留所关着,小儿子被没血缘的姨妈领养,至于那位川尻小姐……说难听点,她巴不得他马上死,去黄泉给她姐她爸赔礼道歉。
至于朋友,就更没有了。
川尻议员是政治世家川尻家的上门女婿,即使傻白甜女儿图爱情就愿结婚,她的老父亲也会进行严格检验,因此他本人是有点才华的。
他毕业于东都大学,专业是物理学,如果不是嫁入川尻家,以他当时的学业水平,极有可能留校或进入其他科学机构,成为一名研究人员。
所以他原本的朋友里,除了其他官员,还有不少东大的校友。
只是随着他因贪污入狱,那些政圈或科研学术圈的人为了自己的名声,早早就和他断绝往来,估计这次也不会来探望他……
风见裕也收回思绪,走到窗边向下看去,眼神一凛。
杯户监狱的车来了。
……
东京时间,上午11点44分。
藤原先下车,接着是川尻议员,最后是月。两位狱警一人拉一边,看似是搀扶,其实是押送议员进入医院。
医院内人不少,这几天冷空气来袭,骤降的温度让很多人患上重感冒。藤原停下脚步,抬头看各楼层科室的指示牌:“我们有过预约,现在直接上去就行,心血管科在……”
“在二楼东区。”月很快就看到了。
藤原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电梯。门口只有两部电梯,一部正在上行,另一部快到一楼了,但有坐轮椅的人和老人在等。
“我们走上去吧。”这样还更快。
月闻言拉紧川尻议员的手臂——议员哆嗦了一下——三人一起进入旁边的安全通道,走楼梯上去。
安全通道没有开灯,只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整体视野昏暗,远不如外面那么明亮。
走到第一个拐弯平台处,月停了下来。
他这个动作很突然,另外两人马上注意到了,藤原问道:“你怎么了?”
“外面有点吵。”
藤原一愣,侧耳仔细听了听。
月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仿佛也听到了什么。
那是……
“救护车的声音。”
月表情没有变化,“不止一辆,应该是鸣笛开启的时间不同,互相穿插着……至少五辆。”
“…………”藤原用“你在说啥”的目光打量这个后辈,这时他的目光落在月的衣服上,“你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啊。”
刚才在监狱里他挂心别的事没在意,现在到了医院,他才恍然发现后辈穿的常服是黑的。
不止上衣,裤子和鞋子也是,整个人一身黑。
“黑色耐脏。”月笑了笑说。
三人来到二楼,一出来就看到不同诊室的指示牌。不同于住院部,医院门诊大楼内利用不同颜色来划分区域,东区是黑色,黑底白字写着血管科诊室。
在诊室前的休息椅上,有两个人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地靠在一起。
他们朝那边走去,走到一半时,中间的议员忽然捂住肚子。
“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川尻议员抖着声音,额头流下冷汗。
藤原和月对视一眼,作为前辈的藤原有点嫌弃地皱了下眉:“好吧,不过速度快点,而且我们得在旁边看着你。”
前方窗口旁边就是男卫生间,藤原拉着川尻议员正要进去,一股冲鼻的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他眼前一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没人打扫吗?!”藤原捂着鼻子,大声抱怨。
旁边另一个病人知道点什么,他对他们说:“几分钟前保洁刚来过,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打扫后反而更臭了!现在护士正在找人再打扫一次。”
川尻议员捂着肚子,双腿打颤发出呻吟,看样子随时会“发泄”出来,根本没时间赶去找别的厕所。
月见藤原的脸色越来越黑,放下同样捂着鼻子的手,给出意见:“前辈,这种味道我还是能忍的,我自己进去吧,你在外面就行。”
厕所内有两个隔间,小便池在对面,里面也有一扇窗户,正对着门口,寒风不断从外面吹入。
藤原看了看厕所内的窗,又看了看川尻议员非常虚弱的模样……似乎是判断出对方没能力翻窗逃走,就对着后辈点了下头:“那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月单独扶着川尻议员进去,藤原远远地看着。他看到后辈推开两扇门快速检察,最后让议员上靠里面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