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你难道不该去问你的伴侣吗？”

“米凯拉在休息，我不想打扰她。”

洛克盯住面前的暗月公主，对方微微一笑，抚平身上的皱褶：“伱是担心听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吗？”

古龙刚想说些什么，但菈妮手中出现了一团黑蓝色的浓雾，将周围的空间笼罩。

“瑟利亚的魔法吗？”

瑟利亚的魔法师是法师中的刺客，他们喜欢用黑蓝色的魔砾，这种黑暗的魔法出其不意，但在菈妮手中，可以夺人性命的魔法此刻正在构成一幅幻象。

“神人之所以被称为神人，便是因为我们都有成为神的潜质。”

菈妮低声说道，在那黑暗中升起了一轮深蓝色的满月，冰冷的暗月照耀在古龙身上，几乎占据了他的整片视野。

“而是否有成为神的潜力，便要靠虚像来判别。”

“如果能见到虚像，我们便有着成为神的潜力。”

说着，菈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向迷茫的古龙解释道：“所谓虚像，便是某种直接传入你脑海中的影像。”

“哪怕闭上眼睛，那虚像依旧会存在于你的脑海中。”

“我所见到的，便是这轮冰冷的暗月。”

古龙看着面前巨大的暗月，扇了扇翅膀问道：“所以呢，这说明什么，暗月之神庇佑着你？”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轮暗月只属于我。”

菈妮伸出手，随着她的动作，暗月向上升起，占据了整片天空。

“在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思考后，我明白了。”

“这就是我，未来的我。”

菈妮语气平淡，天空中的暗月照耀下，古龙抬起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的未来？”

菈妮点点头：“是的，古龙，神明是能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哪怕在未来，也可以照耀到现在的我。”

“就像观星镜中所看到的，并非现在的星星一样。”

“吾等神人，所看到的虚像，也并非来自现在的神明。”

“这便是虚像，未来的某种映射。”

古龙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了葛德文那句你没资格是什么意思。

看不到虚像，便意味着古龙并未成为神，因此没有成神的资格。

“原来就这种事情，真是……”

“真是无聊。”

古龙摇摇头说道，随即周身一震，将周围的幻象震碎。

“你就不为这种事情担心吗？”

菈妮的身体还好好地坐在座位上，古龙喷出点点火星：“为了一个虚影烦恼，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我比谁都清楚未来，也比谁都不相信命运。”

“因为在原本的命运中，我就不该诞生。”

古龙说着，从塔上一跃而下，化作白金色的巨龙从卡玛泰姬之上飞过。

那一夜，卡玛泰姬的法师们抬起头，看到了那恢弘的巨龙飞向高空，在喜马拉雅山巅掀起一阵风暴。

……

第二天，坐在比武场旁的葛德文看向古龙，笑着问道：

“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

“有点，不过那种事情无所谓了。”

古龙摇摇头，将注意转移到场上，一众法师都已经准备就绪，作为裁判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法师。

在卡玛泰姬的法师中，活到这把年纪，起码意味着一件事：

对方很稳健，没有因为过度索取力量而死在魔神的要债之下。

稳健在法师中是个好事，太过好奇又没有相应的天赋，总是会被魔神诱惑，成为他们的棋子。

在老法师周围，便是想要争夺至尊法师之位的众多法师们。

他们的实力和古一在时相比成长了许多，不少法师还拿上了布莱泽同款的巨剑，头戴石头罩的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去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留学了一般。

老法师咳嗽几声，手中的悬戒举起，射出一束火花，就像是某种信号一般。

战斗祭典，开始了。

“居然没有号角，真是让人失望。”

葛德文摇摇头，他继承了父亲葛孚雷对战斗的喜爱，看着高台上的菈妮，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卡利亚的法师就是不懂战斗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