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寺庙后厨。
鼻子嗅了嗅,没闻到一点肉味。
来回搬了几趟柴火,搬完以后,姜遗光顺道拐到昨夜入镜人们住的客房外,见四下无人,往屋后走去。
入镜人之一的秦姑娘说她早晨将多出的一盏灯扔在了水沟里,姜遗光来到那条水渠边,却什么也没发现。
水渠里干干净净,只有几片落叶。
是她在撒谎吗?还是她扔了灯后被水冲走了?
不太像。
房里的灯多是铜制,较沉,轻易冲不走。早上并没有太多的洗漱时间,即便要用水冲走,她也要打许多水才对。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某些奇怪的原因消失了?
姜遗光顺着水渠往下走,水渠一路都是干净的,只偶尔有些落叶。因天冷了,没有蚊子,从沟底飘出一些冷意来,底部被水冲刷得平滑的沟壑隐约反照出银亮的水光。
走到尽头,就被围墙挡住了。围墙下掏了方形的洞,里面打了铁网,以免有人通过这个洞钻进来。
姜遗光蹲下去试了试,那铁网牢固得很,外面有一层湿滑发腻的脏污水垢,不知多久没清理了。
没有看到灯。
秦姑娘所说的第四盏灯,究竟去了何处?
这时,姜遗光听见有人喊他,退了几步后高声回应,循着声音方向快步离开了。
厨房的人喊他帮忙,让他打水把碗筷冲干净,再将碗筷摆到斋堂中。
姜遗光照做了,提着桶来到水缸边,掀开盖拿木勺从里边舀水,一勺一勺倒进水桶里。
出乎意料的是,顾敛没多久就来了,出现在他身后。
“拾明小师父。”顾敛叫道。
姜遗光转身扫他一眼,放下木勺行礼:“这位施主,有何贵干?”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太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可眉眼举止还是同一个人,没有变。
姜遗光疑心他可能被寺中的诡异缠身,不准痕迹地后退小半步。
顾敛没想那么多,悄声把自己已经奉上香油钱的事儿说了,又提及其他僧人态度变得不大一样。
他觉得可能摸到了一点什么。
捐了香油钱,才能真正成为寺里的香客。
按照拾明所说,他昨夜没有听到古怪兽吼,很有可能就是身份问题,有可能成了僧人或香客就不会听到那些怪声,也不必遵循庙里奇怪的规矩。
所以……他们才不约而同地瞒着姚文衷。
只剩姚文衷一个人没有真正成为香客,他夜里还会听到那可怕的兽吼吗?
姜遗光瞬间明白过来刚才自己那股微妙的感觉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