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这样说着，眸光微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黑夜女神看了祂一眼，察觉到这份异样的祂这一次却没有点破，只是道：“可你还是把祂纳入了计划。”

“那是因为计划需要一位上帝，不然即便有我的帮助，单凭你也不可能带着这个世界逃脱祂们的追捕……”林若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反正未来就拜托了，失忆的我还有未来的诡秘之主，也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我会的。”黑夜女神点了点头，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道：“其实我很好奇，失忆后的你会是什么样的。”笑容间隐隐约约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这个问题谁知道呢……”看出黑夜女神可能是有些想法的林若看了祂一眼，便用诱惑性十足的语气道：“说不定会变成傻白甜哦，毕竟记忆没了约等于变成白纸，白纸嘛，都是好忽悠的。”

虽然本来也有这种打算，但一听着林若的话，黑夜女神在脑海中构想了下傻白甜版林若的同时，却是眉毛一抖，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感觉有点难以言喻……”

“而且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哪怕失忆了，大概率也跟白纸扯不上关系。毕竟不是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黑夜女神说这话时，相当的真心实意，就指明说‘我觉得以你小子乌漆麻黑的程度，哪怕失忆了也是忽悠别人的人’。

“正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我失忆后才会是个傻白甜啊，毕竟我多好一青年，简直是非人生物中仅存的良心啊！”林若仿佛完全没有听出黑夜女神的潜台词一般摊手道，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黑夜女神：好怪，但是没办法反驳。

黑夜女神索性也不打算与林若争辩这方面的问题，只是道：

“阿蒙那边你打算怎么安排，祂可不是个安份的人。”

一听这熊孩子的名字，林若也是头痛的皱起眉头，道：“这一次沉睡之前我会试着跟阿蒙沟通一下，如果祂真的一如既往，非要熊……”

林若的话语一顿，语气带上了些许冷然：

“我会让祂在神弃之地好好反省，不过我也不会一直关着祂，诡秘之主不能是温室中的花朵，等未来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放祂出来，祂会是最好的磨刀石。”

黑夜女神对此毫不意外。

林若对朋友确实比较心软，但在真正的大事上，祂永远是个果决的人，也是个冷酷的人。

黑夜女神只是问道：“如果磨刀石把刀磨断了呢？”

“不会发生这种事。”林若摇摇头，“我相信我培养人的能力，即便是失忆的我，也不会培养出温室中的娇花。”

第一百零八章林若恐惧过的事

过去的林若与黑夜女神的会面，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结束会面的祂随即在教堂中睁开了眼睛，神情平静又虔诚，叫人完全想象不到就在刚刚祂已经秘密会见了黑夜女神，还谈论了那样的大事。

而在这之后，过去的林若的生活又就回归了平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了这次记忆片段的结束。

于是，历史幻影中，林若睁开了，他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客房布置，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沉浸式体验中抽离。

不过这种迷茫也只持续了一两秒的功夫，随后林若就完全回过神来，他看着窗外的夕阳，忍不住吐了口气。

这一次恢复的记忆时长要超过上次许多，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平静而有趣的日常，包括对罗塞尔的各种迫害与催稿，但一口气沉浸式体验这么长的时间，果然还是让林若感觉到了一些精神上的疲惫。

“但我也知道了很多罗塞尔的黑历史，从这方面来讲，不亏。”林若这样想着，抬手揉着嘴角不由勾了起来，充分提现了某人的本性。

不过虽然具备乐子人的属性，但一林若本质上到底还是正经人，所以在恶趣味褪下后，林若转而便思考起这一次恢复的记忆中所蕴含的信息。

与查拉图一家的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一次人情，一次交易而已。虽然从现在的角度看，林若知道自己后来会因为小查拉图小小的载一个跟头，与贝尔纳黛闹翻很长一段时间，但要说林若对此有没有什么后悔没有提前解决掉小查拉图的情绪，那也真没有。

毕竟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林若只是回忆了下原著里属于小查拉图的结局，决定等以后克莱恩带着源堡打查的时候默默的助攻一手，争取让祂没有在“棺材”里仰卧起坐的机会。

正如林若曾经所说的那样，小查不作死，祂可以看在老查拉图的情分上容忍祂，毕竟在贝尔纳黛的事情发生前，祂除了对林若有些敌视外真的相当安份，但既然查拉图主动找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像原著那样在迷雾小镇关着？

林若捏着下巴，不太确定的想着，当即决定回头有空就问问黑夜女神这方面的事。

随后林若就直接将这件事扔在脑后，开始继续思考起别的事。

亚当与过去的祂的交易，说实话，林若既意外又不太意外，毕竟梅迪奇并没有向祂隐瞒唯一性的事，所以林若知道曾经的自己与亚当做了交易，让亚当在合适的时机把红祭司唯一性还给梅迪奇。

甚至就连红祭司唯一性是用自己的作家特性换的这件事，林若都谈不上太意外，因为他就有这方面的猜测。

真正让林若意外的，其实是污染的事，或者说亚历斯塔利用灾祸之城污染了梅迪奇的事。

“可真是毫不留情……”林若低声呢喃着，他忽然笑了，笑容有些冰冷，有些讽刺。

在这个底层世界就是疯狂的世界，污染可比单纯的死亡可怕多了，一个处理不好，原本还能救回来的人，即便真的“救”回来了，也会变成怪物，最佳例子就是原著里差点回归的罗塞尔。

而看林若的朋友们的情况就知道了，即便是审判天使，对于这些污染也是会感到十分棘手的，不然祂早该把朋友们捞回来了，又还至于拖到了今天，捞回来的朋友还一个个状态都很糟糕。

而且梅迪奇的情况比所罗门祂们更加糟糕，毕竟祂一不是黑皇帝没有复活buff，二已经被炖，只剩下残缺的灵魂，三则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时候的林若真的处理过污染问题吗？

无论是所罗门、伯特利，还是罗塞尔被污染可都是梅迪奇之后发生的事，而在这之前，林若可没听说祂的朋友里有哪位被污染过又被祂捞回来。

甚至以梅迪奇的情况即便真的被捞回来……

“我大概也恐惧过，那个被捞回来的恶灵，还是不是你吧……”林若低垂下眼眸，低声道。

毕竟有亚当、真实造物主的例子在前面，祂如何不会去恐惧呢？

恐惧最好的朋友消失，只留下下一个赝品。

“好在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想到这，林若也是不由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虽然还没有恢复太多的记忆，但有一件事林若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梅迪奇依旧是祂认识的那个梅迪奇。

可能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