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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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息着,肺像是要炸了。坦克们从我的两侧隆隆地驶过,履带卷起的泥土落了我一脸,我只是漠然地看着飘着黑烟的天空,随它怎么样吧。。。。。。

(选自《‘柏林’行动亲历记》系列,“帝国军基层官兵日记回忆录”册,伟大革命战争史料委员会整理,保民军出版社,1100年版)

不过,与上面这些苦大仇深,身心皆饱受折磨的基层官兵不同,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乌萨斯中高级军官为了自己在历史书上的形象能好看一些,无师自通地拥有了奇妙的文学技巧,发挥出了过人的想象力。。。。。。

(以下皆选自《‘柏林’行动亲历记》系列,“帝国军中高级军官日记回忆录”册,伟大革命战争史料委员会整理,保民军出版社,1100年版)

成功从保民军的包围圈中逃出,在战争结束后移居哥伦比亚的第一集团军参谋长表示:莱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都是撒比,一个脑子进水一个手忙脚乱,打个毛,不如立刻撤退。什么你问我当时为什么不这么决策?那时我不道啊。

“。。。。。。设想莱宁坎普如果立刻撤退,何至于全军覆没呢?2月14日之前赤色分子们根本没有赶到位置,之后也是先攻第二集团军。如果一起行动,是有突出重围的力量,最坏也可冲出一半,稍加补充又能作战。何至于让红匪们捞便宜轻松歼灭一整个集团军,轻松扫清通往切尔诺伯格的道路呢?”

而被俘后接受改造的莱宁坎普表示:突围是下策,放弃阵地在旷野里跟保民军坦克赛跑?我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能丢下兄弟。

“我始终认为只能坚守。摩托化、机械化的保民军机动力远超骡马化都不怎么样的帝国军。不如继续守下去,或许情况会发生变化——帝国请求停战,部队里的顽固分子思想动摇。那时我既能对得起陛下,也能有空间提出谈判保全士兵生命。”

然而也是被俘改造的第一集团军情报主任表示呵呵:

“当夜十二点时,莱宁坎普来了最后一通电话,说他还是决定突围,要集团军司令部的全体人员到第10军军部跟随他行动。当我们在密集的炮火和空袭中赶到第10军军部时,才知道莱宁坎普挂了电话就逃命了。警卫营长在军部里外搜寻一通也没找到。指挥部的人们知道司令官已随第10军逃命,均大感失望。。。。。。”

第一集团军第12军参谋长的历程则堪称奇葩:我和军长一起突围,让警卫排长去探路。结果这混球招手说前面是“友军”,然后就当俘虏了。

“最后的晚餐后,我们向东大约走了几百米,忽然发现东边有一小股武装人员,一挺马克沁机枪指向我方警戒着。他们叫我们派人去联系。这里本是我方的阵地,我们还以为是‘友军’在警戒,便停下来派一名卫士排长去联系。不一会这个少尉向我们招手,我们以为没问题,于是就拥簇着军长毫无戒备地走去。到‘友军’面前,我们都愣住了:根本不是什么‘友军’,是保民军!那个少尉排长一看到我们到了就说‘这是我们的军长和参谋长!’我们就这样当了俘虏。”

顶头上司在感叹“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第一集团军第12军17师师长却对上司的选择愤愤不平:我在司令部建议军长学习科西嘉一世,冲出去实施反包围。结果他不行,没眼光。

“我说:‘我们过去学战术时,不是有内线与外线之分吗?现在我们被包围了,正是处在内线。高卢皇帝科西嘉在与我军交战时就这样做过:集中陆行舰、大炮和骑兵,再配合强有力的一点,打击敌人的一点,冲出去给敌人一个反包围吗?然而这个跋扈的家伙没听完就扭头走开了。。。。。。”

至于自杀的萨姆索诺夫,我们对他的观点不得而知。不过他要是能托梦,估计会说:这帮煞笔仗着死人不会说话,在回忆录里把我写的傻子一样,我不承认,以上!

总而言之,在这一片大难临头之中,帝国的两个集团军已经不复存在。而保民军切尔诺伯格方面军与切尔诺伯格城之间,也已经只剩下一个第三集团军了。

第四十四章切尔诺伯格内

1095年的初冬,一个萧瑟的晚上,乌萨斯帝国切尔诺伯格市的某条普通小巷里,有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正在淡定地等待。他不时看看自己的手表,凭借着简朴但厚实的衣服在寒风中从容地坚持着。

他在等待一场交易。对方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是再三强调自己有一套怎么开价都不会算昂贵的藏品。

年轻人并不在意那些“藏品”,他知道那些就是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勋奖章。它们本身就做工精良,使用包括各式贵重金属在内的珍贵原料,再加上本身作为国家荣誉的加成,价值不菲。

但他依然不在意那些很值钱的玩意,它们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关键。

这个长着白色短发的年轻人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很快,长着一对金蓝色耳羽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五百精炼源石锭。”那个高大的帅老头有着跟年轻人类似的白发,但张嘴就够吓绝大多数人一跳——这个价格足够让一家大型医院持续运营两年以上!

“狮子大开口啊。。。。。。那么,东西呢?”年轻人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老人把手里的那只手提箱抱起来,向着年轻人打开。里面的藏品不能说比较丰富吧,也至少是无所不包。从四皇战争到血峰战役的纪念章,从尉官到将军的各式勋奖章,简单来说,这就是近百年间乌萨斯帝国高速扩张时期的缩影。

“呵,真是齐全。。。。。。也不愧是从准尉一路升到近卫军上将的老军人了。对吧,赫拉格先生?要卖这些,看来您经营的那家地下感染者诊所确实走投无路了。”

前乌萨斯帝国近卫军将领,现在感染者地下诊所“阿撒兹勒”的管理者赫拉格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是的,但我们要谈的事情并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为军人,我从来不喜欢用钱去买勋章。因为这些玩意,至少对您而言,是为了一些用钱不能衡量的东西而出生入死的证明。”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赫拉格合上箱子。“我没有五百锭那么多,但一百锭只是个定金,为我换取下次见面的机会。”

看着放在两人之间的源石锭箱子,赫拉格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说自己也是军人,但我想,你是——那边的,对吧?”

年轻人微笑着向西北方向努了努嘴:“当然。”

“整合运动。。。。。。”赫拉格轻声呼吸,然后叹了口气,“你们可真是神通广大。不错,我们迫切需要你们的抗源石血清。请问您怎么称呼。”

“梅菲斯特。”

年轻的保民军特种兵转过身去,招了招手:“我们下次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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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白发小伙子正襟危坐,望着面前那位长了对金蓝色的耳羽的高大白发帅老头:“您好,叫我‘梅菲斯特’就好。我是泰拉人民保卫军的一位侦察员。另外,‘爱国者’老先生托我带来对您的问候。”

“啊。。。。。。”对方脸上感慨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回答,“赫拉格,一介被感染了的武夫,事先声明,我不懂医术。”

切尔诺伯格的地下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诊所的管理者做了自我介绍。梅菲斯特知道这位前乌萨斯帝国将军基本没参与过对内镇压的行动,对这人的抵触不算大。而且这人的军人作风很让梅菲斯特看得顺眼:不光这黎博利帅老头整个人搭理得很清爽整洁,他的办公室也很整洁,桌子上一尘不染,柜子里的书籍与报刊整整齐齐。

“我承认,作为切尔诺伯格城内最大的感染者群体,这个诊所极端需要你们抗源石血清。但以本诊所的财务状况,恐怕没有能力从贵方这里进货了。”

“我曾经也是个感染者,赫拉格先生,对于公共医疗问题,我们也略知一二。”梅菲斯特从大衣里掏出保温杯,抿了一口茶水——喝茶也是乌萨斯人的习俗,不过用保温杯的习惯是从康曼德那儿学的,“廉价、迅速、医疗水平和服务质量四个里面只能选三个。。。。。。”

赫拉格真的很急:“我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你们要多少龙门币?还是说你要的是赤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你们的忠诚。”

“。。。。。。”

梅菲斯特凝视着杯口里飘动起伏的茶梗:“如果我们只是个自负盈亏的商业组织,比如罗德岛制药什么的,那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分摊高昂的研发和制造成本。要么帮不了最大多数人,要么只能赔本赚吆喝。

“但随着那场广播,整合运动从名义到事实都已经建立起了新的国家。‘乌萨斯整合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意识形态和组织方法,让我们必须把医疗作为高度公益化的事业。抗源石血清将会免费,至少是接近于免费地廉价。”

“那么,梅菲斯特先生,代价是什么?”

“去主动融入全新的时代。比方说,你们想获得支持,要在情报和安全屋方面为我们提供支援。而且阿撒兹勒诊所也很难继续存在下去,所有工作人员必然都将并入我们的各种机关部门里。但这样一来,作为共和国公民,好处则是,国家给予员工与员工家属医疗保障项目,其中必然会有那种药物的免费供应。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彻底治愈矿石病’是个伪命题。我们现在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有着极微量的源石微粒。矿石病不可能根除,那种药物只能做到将体内源石含量减少到最低程度,依旧从事与源石相关的一线工作者即使注射了药物,过段时间也依旧会复发矿石病,所以说是‘免费供应’。”

“这。。。。。。”赫拉格显然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