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想法显然不现实,他该怎么找到合理的理由告诉师尊,这衣服他不会穿?
桑无度欲哭无泪,心里琢磨自己装晕倒不被师尊发现的几率有多大,估计自己还没倒地就会被师尊发现吧。
不仅会发现,还会觉得的他神经病。
所以,现在他可怎么办啊?
桑无度这边内心悲催,他身边的修祁却是心情尚好。特别看见小徒弟一脸不可置信、震惊、苦恼的表情,他心情更加舒畅了。
修祁发现,自己只要遇见小徒弟,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恶劣想法就会浮上心头,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小徒弟更多是震惊、是尴尬、是开心、或是苦着一张脸的表情。
其实,他知晓小徒弟苦恼什么,无非是衣服不会穿、饰品不会带,发髻不会束。
这太正常不过了,浑浑噩噩十八年,一朝清醒,能迅速识字、通晓基本礼仪,桑无度已经算得上天才了。
现在再要求他会穿这么繁琐的礼服,着实是难为他了,就连大典上的礼仪,他也会一点一点教授。
不过,这不妨碍他欣赏小徒弟犯难,还不敢说不会穿衣服的神情,这是他最近特别喜欢做的。
现下欣赏完了,他应该做回体贴的师尊,为小徒弟答疑解惑,解决难题。
想到这,修祁按下嘴角微笑,上前一步,拿起床榻之上的广袖流光纱衣,低声道:“无度,为师会帮你换上这套礼服,你需记得如何穿着。”
“现在你自己先去穿好亵衣和打底素纱中衣、将头发解下,再来寻为师。”
这一声犹如天籁之音,传到桑无度的耳朵里。他登时抬头,支棱起耳朵看着修祁,少顷才小声道:“师尊、师尊怎知弟子不会……穿……”
最后一个穿字,像是含在喉咙里,要不是修祁五感敏锐还真听不到。
见小徒弟一脸纠结,修祁才心满意足、大发善心地解答:“无度才恢复心智不久,不会穿着繁重的礼服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无度会穿,是为师小看无度了吗?那——”
“没有,没有。”桑无度头摇的跟三岁孩童手上的拨浪鼓一般,连忙阻止修祁接下来的话,拿起亵衣、亵裤和中衣中裤,朝着卧房后侧的屏风而去。
那是换衣服的地方,他平时在这里换衣服,伤重那几天,还在这里洗澡的。
想起那几天自己是怎么洗澡的,桑无度脸腾地下又红了。
那几天他一动肺腑就疼得厉害,所以每次沐浴都是师尊亲自给他准备浴桶和热水,再把脱得光光的他抱到浴桶里坐好,帮他洗澡、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