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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儿,两日后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你虽然已经及笄,但我和你母亲商量着,今年的生辰宴还是要大办,遍邀长安名门为你庆生。”钟离族长看着钟离榕那与他和夫人半分相似都没有的脸,心中愈发担心。
钟离榕自然是明白的,此次生辰宴也是为了让众人知晓钟离家与苏家联姻之事,并且让名门贵族都知道,绝非是他家女儿高攀苏家的功勋,钟离家有财有权,与苏家乃是良配。
更是让居于深宫中的陛下知道,钟离家很满意这桩婚事,这才能让陛下安心。
她对钟离族长行礼:“女儿自然是感恩父亲母亲的,一切就按照父亲母亲的意思办就好。”
自从那日开始,钟离家从上到下都忙碌了起来。
家中的每一寸都被下人清扫干净,钟离族长还大开家中库房,将他收藏多年的稀世珍宝取出,整个钟离府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装饰的金碧辉煌,绝不逊色于首富子桑族长年前所办的寿宴。
钟离夫人也特意命人为钟离榕定制新的珠宝首饰,还用府中珍藏的名贵皎月纱和苏绣做了几身新衣裙,无论是样式还是手艺皆是全长安最上等的。
听说子桑家的几家铺面听闻钟离家大姑娘生辰,还送来了几套上好的头面,说是他家族长送来的贺礼。
家中之人都在为钟离榕的十六岁生辰礼忙碌着。
唯独位于钟离府最西侧的院落冷冷清清。
瓷器摔裂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中十分清晰,一个女子尖锐的嗓音嚷着:“娘亲,父亲和大夫人是否太不公平?钟离榕她从小到大得到的都是好的,那些好东西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却在她钟离榕院中随处可见。”
“今年我的及笄礼上,除了娘亲之外,只有兄长替我簪发,钟离榕她也假惺惺的送来了个首饰盒子,可她过来分明就是看我的笑话的!”
“她根本就不是钟离家的女儿,凭什么我一个亲生女儿过得却不如她的一半!娘亲,我不服气!”
红着眼坐在钟离思面前的是南荣湘黎,她是钟离族长为了联姻纳的妾室。只是钟离族长对夫人一片真心,所以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生下女儿钟离思后更是不管不问。
她听到女儿说起钟离榕的身世,吓得连忙起身捂住女儿的嘴:“思儿,你父亲早就说过不许人再提起你大姐的身世,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惹得你父亲生气。”
钟离思不耐烦的推开娘亲的手:“娘,这么多年你总是过得这么小心翼翼地,可家中之人哪个真的把你当做主子?我看大夫人房中的婢女都过得要比我们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