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在这里、在这里说了,我们、我们回家。”
此时的钟离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锦儿和马夫连忙将他搀扶上马车,钟离榕也跟上,一行人匆匆回了钟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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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钟离家后,府中的下人连忙把自家公子抬回院中,钟离榕也跟着过去,但她没有忘记答应过苏成韫的事情,让人去花园中高高放起一只风筝,向他报平安。
而她则是去看哥哥的情况。
钟离桦外感风寒,双手和双脚都被冻坏了,就连脸颊也被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来,他一直在发热,双眉紧皱,口中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好似很紧张一般。
“姑娘,公子这般我们没有办法帮他清理手上的伤啊!”一直留在府中和钟离榕学医的小医童帮他抹药,只是在抹到手的时候为难了。
钟离榕想了想,她伏下身子轻轻拉住哥哥的手:“哥,我在你身边,不要担心,我回来了。”
就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在听到钟离榕的话后,他竟然神奇般的松开了手,就连刚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钟离榕松了口气,吩咐小医童帮他上药,然后亲自去盯着人熬些退热驱寒的药给钟离桦灌了下去。
一碗药进肚,刚刚还在浑身打冷战的钟离桦明显好了不少。
见状,钟离榕这才将锦儿拉出屋子,询问她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锦儿埋怨她:“姑娘,你怎的进去了就那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但怕你出门后找不到我也不敢离开,公子回府后没有见到你,所以就找了过来。”
她把钟离桦大胆的假传圣旨就为了进去救钟离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又说道:“我本想让公子回府,我在那等你就好,可是公子坚决不肯,就这么坐在马车上一整晚。姑娘,公子他本就身子虚,可对于他来说你的安危甚至超过了他自己,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否则你就是要了公子的命啊!”
钟离榕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半晌后她红着眼眶点点头:“好,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办法传信给你们的,都是我的错……”
见她哭了,锦儿又赶紧上前哄道:“姑娘,你别哭,锦儿不是怪你,锦儿知道你有心无力,只是……公子他真的很不容易。”
那一整晚的守候就连锦儿也忍不住动容,这才忍不住对钟离榕这般说话的。
进屋后,钟离榕坐在哥哥的床边,她想想这么多年来钟离桦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忍不住落泪。
滚烫的眼泪滴在钟离桦的手心中,没想到还在发热的钟离桦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睁大迷蒙的眼睛,只能够看见床前那抹倩影,他沙哑着嗓子伸出手,艰难地想要擦干她的眼泪:“榕儿,不哭,哥哥、哥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