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计程车在薄家老宅小区外面的保安亭附近停下来,薄相思扫码付款。
她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好心的司机大叔还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喊了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孩子,不要意气用事。」
薄相思转过身,她挥挥手,「谢谢。」
来自这个冬天的唯一一点暖意,竟然是来自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
计程车跑走户,薄相思深吸一口气。
她一根手指轻轻的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珠。
昂首挺胸。
大步向前。
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她的目标也异常明确。
薄家,薄夫人。
推开门,薄相思走进去。
院子里有正在修剪雪松的修剪师,看见薄相思眉开眼笑,「小姐回来了啊?」
薄相思点点头,微微勾唇,「雪松修剪的太规矩了,像假的一样,没有独特性了。」
修剪师笑着说道,「这是夫人吩咐的,小姐。」
薄相思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头也不回的走去客厅。
客厅
薄夫人正在插花,寒冬腊月,外面寒风凛冽,凉意刺骨,不愿出门,便在家里消遣时间。
忽然,她喊道,「阿月,我的药呢?」
阿月跑来,「夫人,您刚刚已经吃过药了。」
闻言,薄夫人愣住,「我吃过了?」
阿月点点头。
谨慎又小心的说道,「是的,吃过了的,早饭后就吃过了。」
薄夫人哦了一声,随口道,「我忘记了,对了,你把先生叫下来,我有事情要找他。」
阿月抿唇,极尽小心翼翼的提醒说道,「夫人,先生刚刚出门了,还说晚饭不要等他了。」
薄夫人:「……」
她啊哟一声,轻轻的拍了拍额头,「我这最近到底是什么破记性啊。」
阿月值得低声接过话茬,「夫人,您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话音未落,一声嗤笑在门口响起,打破了一份静谧的死寂。
薄夫人抬眸。
似乎对于薄相思的回家没有一丝意外,「你笑什么?」
薄相思双臂环胸。
慢条斯理的走近,「我在笑你啊,没休息好,是睡不好吧?」
薄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的插花上,「有话直说,没必要阴阳怪气。」
薄相思笑了,「好啊,有话直说,睡不好的愿意是心里有鬼吧?心里有鬼的人大抵看着整个房间里都是鬼,怎么能睡的好呢?」
阿月:「……」(5,0);
她已经被吓的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这个话题已经不是她们做下人的可以听的了。
她匆匆忙忙扔下了一句,「小姐,我去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