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若打断了她,他一语中的:“夫人最想要的其实就是云家的平安吧?若是李容坐上那个位置肯定能满足这一点。”
“……”云昭平躺好,她的双手迭起来放在肚子上,不再说话了。这么快就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夫人认为,还有别的人选吗?”顾文若覆上她的手,缓缓开口。
他说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引导云昭思考,可是她思考了半天,发现除了李宣和李容这两个人之外,其他皇子都死的死废的废,好像已经没有人选了……
云昭默默汗颜,他们老李家可真是人丁兴旺啊……这样一看,李宣防着李容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也只能防着李容了。
顾文若牵起云昭的手,从她的指缝之间滑进去,十指紧紧相扣。他靠在云昭的耳边说:“既然夫人觉得李容不错,那我便替他周旋一二。”
他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奇怪,什么叫既然她觉得不错?意思是他顾文若想扳倒太子,但是还没想好该选谁接班吗?这不像是他的处事作风吧……
云昭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有些累了,不想就这这个问题想下去了,她只说了句:“那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该答应这门婚事了。”
“如果没有兵没有权,夫人凭什么能帮到长王殿下?”
可是这样的话,有了兵权她也受制于人了啊……而且西南的军制与西北不同,繁琐得很。
在西南,若是出个兵得往三和郡去请三道鱼符。美其名曰是给大家一些锻炼的机会,实际上就是派三个人去监视主帅的行举。她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一连感叹了好几遍,真不知道在西南驻守的齐王爷是怎么忍下去的。
云昭叹了一句:“真是好一滩浑水啊。”
夜访
红绡玉环、珠钗金饰丢得满地都是。
许竹君好不容易任性一回,干脆什么也不顾了,什么娴静淑雅都不管了。
她跑到父亲的书房,握着一只金钗抵住自己的喉咙,忍住欲啜的泪水,坚决道:“女儿死也不嫁。”
许相国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他颤巍巍地冲上去夺过自家女儿手里的金钗,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竹君啊竹君,你真是越发不懂礼数了,沈大人还在这呢,让人瞧见岂不笑话?”
“沈大人……”许竹君看着沈吟垂下来的柔白色衣袖,不敢再抬头往上看了,“沈大人您也替我劝劝父亲好不好?”
沈吟只是往后撤了一步,朝许竹君施了一礼,声音也是礼貌又疏远:“此为许家家事,沈某不敢置喙。”他也知道此地不该久留,又向许相国告了礼,“相国大人,那下官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