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响响他们?”,姜逢眉头微皱,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但他没有正面回应,在不言而喻的僵持中便给了答案。
想起两周前,他们开始异地恋,陈子承开车将她送回了闽大职工公寓,一路上孤言寡语地明显有心事。
她为了调节气氛,刻意挑起的几句玩笑话,对方也无法如同往常般,轻松接梗,相反,他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那种决心似乎是与割舍她有关。
直到即将分开时,陈子承才欲言又止地试探性询问:“姜逢,我是说假如,如果有一天,我的生活,事业,准确地来说,如果我的经济状况远比现在糟糕,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和你分手?然后离开你?”,姜逢愣了一下,情绪上丝毫没有陈子承期待中的剧烈波动,或者反驳,相反,仅是语气平淡如水,带着难得上位者的姿态反问他:“那你甘心让自己过得那么糟糕吗?”
“我当然不会,我只是担心你会嫌弃我,我只是在说假如……”,话语说到最后自行消然,陈子承喉咙轻哽,谁也听不清尾音。
此刻姜逢知道,在周镇那个不安稳的夜晚,陈子承脱口而出地对陈婶的承诺,想必已经在他的心里酝酿了许久。
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片刻功夫,姜逢的思绪总算回归到当下,姜逢重新转动自己手中的圆珠笔,淡定地问:“那南镇的店,你打算怎么处理?”
“平时课余时间逸杰会来兼职,我打算再雇个长工,总归是自己辛苦点,两头跑,但盘账和谈业务其实本质上都大同小异,只是我比较担心精力有限,分心了以后,南镇店铺的生意能不能持久稳定地做好,是很难把控和预测的事情,只能说尽力”,陈子承徐徐渐进地解释着。
其实他内心很紧张,他甚至做好了被姜逢浇冷水的打算。
因为站在成年人恋爱的男性角度考量,他一旦精力分到周镇新店,那么意味着他可以投入到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中的时间精力有限,其次以他目前的经济状况,开新店无疑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他需要因此背负上部分贷款,甚至有可能在整个创业过程中,他无法承诺老店的业绩会越来越好,创业本身就是一场赌博,他无法保证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周镇离闽大才半小时的车程,比回南镇近多了,也方便我们时常见面,如果你真的决定好,我相信你的选择”,姜逢的话潺潺如流水,仿佛黑夜里悦耳的独曲,将陈子承原本昏天暗地的思绪洗涤一空。
“你真的信我吗?”,陈子承用尽了力气抽完了烟头的最后一口,往空中深呼了口气,而后将烟头丢至地下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