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出大事了,韩姨娘……自寻短见了。”
绛莺原以为韩芳会为了娘亲和自己争个高低,哪怕被当作笑柄愚弄,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轻易放弃。
绛莺满脸疑惑,压根不信这事儿,但作为如夫人,处理这事是她的责任,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探个究竟。
一踏进韩姨娘的院子,绛莺就察觉这里已经多日无人打理,韩姨娘这一走,似乎早有预兆。
这段时日,绛莺没了宠,她也一样。
绛莺靠着手里的管家权还可以过得舒坦,可她呢?
文轩侯府里,她没权没爱。
在娘家,更是充当个摆设,她有何依仗?
眼望四周一片凄凉,就像韩姨娘的命运。
进了屋,绛莺才发现韩姨娘已经被救下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如夫人您来了……”
“算了,你身体不适就别行礼了。”
“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若是有什么难处,告诉我便是,何必要走上这条绝路呢?”
绛莺心知肚明韩姨娘图什么,可即使是世子,也插手不了户部尚书家的私事,对此只能摇头叹息。
韩姨娘抬头,愣愣地看着绛莺,这时候,绛莺才注意到韩姨娘脸上满是泪水。
“如夫人,你怨过我吗?”
这话问得绛莺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到底还是实话实说:“怨过,那又怎样?”
韩姨娘苦笑:“没什么,只是这辈子欠了你的,恐怕是还不上了。”
这辈子,她还想一死了之?
绛莺还没回过神,韩芳突然从床下面抽出了一把刀!
电光火石间,刀尖已深深扎入绛莺的肩头。
刚刚悬梁那会儿力气用尽,这次下手便偏了。
绛莺还来不及喊疼,韩芳已将刀拔出,准备再度朝绛莺的要害地方刺去。
罢了,她也生无可恋,带着必死之心,第二刀落下。
“如夫人您小心!”
安瑶不知何时冲上前挡住了这一刀,幸好绛莺后退几步,二人都幸免于难,安瑶只是蹭破了些皮。
屋内众人这时也都反应了过来,有的逃散,有的冲上来保护绛莺。
“安瑶,你没什么事吧?”
安瑶摇摇头,转头看去,韩芳已经让侍卫制住了。
“我好心来看你,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
没成想,韩芳一口血沫子喷出来:“呸,谁稀罕你虚情假意的关怀。”
“都受着世子爷的宠爱,你怕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吧。”
“凭什么?要说我家世、相貌、才华,哪一点比不上你?凭什么让你做个风光无限的如夫人,我就只能是个低贱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