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绛莺听出了送客的味道。
绛莺不再多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果然,下午就有两大盘珍贵的礼物送上门,件件都是值钱货。
这新主母将面上做得极好,挑不出半点毛病,绛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安兰的大日子逼近,绛莺被两边的事宜拉扯得团团转,实在是难以兼顾。
“你现在怀着孩子,最该做的是多休息,福贵哥和我都只是寻常百姓,婚事简单就好,不用你劳心劳力的。”
见绛莺每日晨昏颠倒,吐得昏天黑地,安兰心疼不已,可绛莺那股倔强劲儿上来,谁也拦不住。
这是安兰一生中的大事,婚礼过后,两人便难再如现在这般亲密无间,绛莺只想把每个细节做到极致。
多年的仇恨支撑着绛莺前行,安兰深知劝不动,只好默默离开。
那晚,绛莺闲来无事,叫来为安兰缝制嫁衣的那位嬷嬷,一件件细看那些红嫁衣,心头免不了几分寂寥。
两次,站在林鸿涛身旁的全都不是她。
林鸿涛不知何时出现在绛莺背后,见他如此专注,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夜已深,你先休息吧,我了解你和安兰的情谊深厚,安兰的嫁妆,我也从私库里拿出一份添上。”
安兰感激地向林鸿涛点头致意后,绛莺便随他一道完成了睡前的洗漱,俩人一同躺上了床。
然而这一晚,绛莺却辗转难眠,脑海中翻涌着连日来的重重思绪。
新夫人进门,皇宫动荡,她害怕会有不测,将安兰早日嫁出去,她也省了一桩心事,跟在她身边太危险了。
绛莺睁开眼,只见林鸿涛已整装待发,出门前往早朝。
察觉到绛莺醒来,林鸿涛叮咛道:“往后户部的尚书府来人,就别再见了”
而当天下午,正如预期,门房传来消息:
“夫人、二小姐,门房说户部尚书的夫人正在门外求见。”
绛莺立即将林鸿涛早晨的指示转达给了新进门的夫人,并冷静询问:“义辰那里有什么动静?”
“据说今天早朝时,世子带领群臣弹劾户部尚书,指控他私盐买卖,现在已被收押入狱了。”
明白了户部尚书的夫人来访的意图,绛莺与新夫人简单商议后,迅速作出了布置:
“安瑶,你亲自过去,从大门走。如果户部尚书夫人问起,就告诉她世子新夫人突然身体不适,正在寻医问药,无暇相见。”
绛莺深知留有余地的重要性,以防未来可能的变故。
安瑶领命后即刻行动,据说户部尚书的夫人等了一整天才离去。
绛莺这边也没闲着,虽未直接露面,却安排了椅子和丰盛的招待。
私盐一案的波及范围不断扩大,门前请求接见的人愈发的多,连楚王也渐渐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