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努努嘴,道:“咱们王家做的就是船的生意。多大多好的船,拿到我们王家人面前,便一点儿也不起眼了。”王映雪说着,朝江玄娇俏一笑,“表哥,你说是不是?”
江玄没有答话,只是挑起他那谙熟的、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笑意。恍惚一瞬间,他的人,他的心思,便全湮灭在这一笑中。
王素岚冷冷道:“入乡随俗,映雪妹妹这样娇缠,岂不坏了众人游湖之兴?”
任罗衣见王素岚针锋相对,王映雪面色不悦,江玄又没有一点要安抚两人的样子,便出来打圆场,笑笑说:“我在伯宁县城里,也没多少见识。映雪小姐、素岚小姐,不如同我们说一说秦台郡的风光?”
王映雪听闻,似乎有了些兴致,娇眉娇眼的,刚想开口,王素岚已经一语将话头堵住:“我们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能有哪般见识,转不出王家的后花园就是了。”
王映雪恼得脸红,又不敢与王素岚争辩,只能别过了脸去,不再看王素岚。
任罗衣见话头又断,只能另起炉灶,想了想又道:“咱们船上枯坐也是无趣,大家伙儿行一个令好不好?”
王素岚素以才高自诩,见要行令,自可一展大才,点头附和道:“嗯,还是任家小姐的主意雅。咱们就行个最常行的飞花令好不好?”
魏玉汝亦是诗书在心,点头应道:“好,这个便宜。”
阿元心中暗暗摇头,看来往日教习师傅没说错,外头还真要行这种雅令。这会子,可没青姐替她作弊,越扶疆代她受罚。
阿元忙道:“我……我只会些江湖功夫,不懂这些。”
任罗衣可不依,拖着阿元道:“不会呀?不会的人,可罚得最厉害了,罚到你会为止。”
阿元扶额微叹了一声。
任罗衣施展长袖善舞的笑面功夫,只问道:“那咱们行令便变一变。从江少爷开始,一人一句,江少爷的飞花令,首字带花,素岚小姐的令,次字带花,映雪小姐,便第三字……以此类推,循环往复好不好?谁答不上来,便饮酒一杯,或是唱一曲,说个笑话做惩罚,都使得。”
魏玉汝忙道:“玄哥哥,那你便一展才华吧。”
江玄道:“才华不敢,抛砖引玉而已。”他眸光一闪一黯,低声道,“花近高楼伤客心。”
王素岚随即接腔:“我花开后百花杀。”
王映雪“啊”了一声:“两个花字?我……可对不上……”
王素岚扬眉而笑:“你只想个第三字是花的句子,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