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将唇边的烟支拿下,看似漫不经心地捻揉在指腹,实际上内心早已洪荒泛滥,他深深地看向沈秋池,嗓音里带起几分沙哑。
“是章若宇自愿的,我没逼他。”
“他是个律师,头脑很清醒,也知道跟我签了合同,会遭遇什么样的限制,即便如此,他还是不顾一切的跟我签了。”
“我跟他之间,是正经的劳务合同关系,不存在不平等条约。”
“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可以当面质问。”
沈秋池的眼睛里闪烁着半信半疑的光芒,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答案,嘴唇也紧紧抿在一起,绷直成一条直线,压抑着内心忐忑不安的情绪。
她什么话都没说,身体却微微向后仰了仰,似乎在刻意与厉砚修保持距离。
厉砚修看到她这个轻微的动作,幽眸像是被乌云笼罩,原本还泛着光泽的瞳珠变得黯淡,仿佛潜藏着无尽的失落,眼尾泛起丝丝红迹。
他没有说话,一直在等沈秋池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氛围才被她清冷的声线所打破。
“厉砚修,我之所以怀疑你跟白清歌之间还有联系,还有感情,是因为她在背后动了手脚,想要用这种作假的方式,来离间我们的关系。”
“不论换做是谁,一时之间都难以辨别真假,会闹出误会,也情有可原。”
“但,”沈秋池的脸上带着疲惫过后的松弛,像岁月用刻刀留下了无形的痕迹,“如果我们之间真的能够做到足够的信任,又怎么会让白清歌得逞?”
厉砚修的两个眼珠像是被定住的黑宝石,里面澄满了惊愕。
手中被他捻揉的烟支被拧弯,狼狈地夹在指尖,成为泄愤的工具。
他的双臂沉甸甸地耸拉在身体两侧,双腿像是生了根,许久未动弹一下。
厉砚修细细将脑海中的过往盘点,才发现,他对沈秋池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完全的保留过,他太过于占有她,太在意她,所以才酿造了这么多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