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烨揉了揉她的头顶,听见外头的徐天磊出声禀报,说是寺方来人来请了,这才拉着严婳熙的手准备离开。
“婳熙,别多想了,先把祭典完成。”
广场上人非常多,倒也没人真的让严婳熙下台,却是有不少人因为她这身打扮而惊艳,毕竟她不像一般名门闺女出门只乘马车,要见到的机会不多,去过严家医馆的人九成九都见过她,她平常穿着俐落,鲜少这样盛装打扮。
严长紘也是第一次见到严婳熙这模样,感动得热泪盈眶。自从她娘因生她难产而亡,他一个人把女儿带大,这都十五年了,当年那个小娃儿如今已及笄,再过不久就要说亲……
思及此,严长紘看了与夏景烨并肩而立的严婳熙,不是他骄傲,女儿生得如此美貌,而且也不是无才之女,与毅王站在一起可谓郎才女貌,若不是他们家世……他女儿哪里配不上毅王了?
只可惜他虽看得出毅王并不是无意,却无法放任此情继续发展下去。身为一个皇子,哪里不会有妻、有妾,而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不可能甘愿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祭典持续进行,最后是香汤赐福的仪式,由两位主祭在台上分送香汤,而香汤由主祭的药铺熬制,每一锅都有专人照看以防有失。
前来的民众不少,一一排队领受香汤。
祭典本是顺利进行,先前的谣言好似不复存在,直到……
有一位领受香汤的人突然抱着肚子喊起腹痛,然后一个、两个、三个,有十几人陆续出现腹痛的情况。
夏景烨知道情况异常,立刻命令徐天磊将所有香汤集中看管,并让刺史安排大夫为这些人做诊治。
夏景烨为主祭,又是在百姓这么多的场合,徐天磊早就安排不少毅军分散在四周守备,所以一声令下,立刻能拨出几人看管香汤。
严长紘沉着脸,一人腹痛或许可撇清,但同时多人腹痛,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他们共同都饮用过的香汤,因此他能理解夏景烨的作为。
但也在棚子里的冯承绍就不同了,当下就跟毅军发生了争执,“先别说你们不是衙门,凭什么看管这些香汤?再说无凭无据的,你们又怎知是香汤引起的?”
徐天磊是军人,一个小小的商人还不放在眼里,轻易的就把冯承绍隔开,将几锅香汤及负责熬制的人依序排列好。
冯承绍还在叫嚣,反而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注意。
严长紘知道冯承绍是为严家药铺好,也自信不是自家的香汤出问题,但这个时候配合调查才是聪明的,他出声劝道:“承绍,稍安勿躁,我既知自己调配的香汤没有问题,自然不怕毅军来查。”
“毅军的人无凭无据,只因这次的谣言就第一个怀疑严家药铺,这种作法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