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同昌,你这招报复真够狠的,就你这心性也能当大夫?你还是适合当官,而且是最不入流的那种政客。”
“现在是陛下在问你话,你不回答,胡乱攀扯什么?”
严婳熙不甘心啊!就算要她认栽,也得沾这个抓耙子一身泥,“你这庸医险些害了一个得羊角风的病人,被我纠正之后就怀恨在心,在医考时污叽我、抽了我的卷子,让我没能通过医考。如今我一蹦成了你的顶头上司,你心生不满,竟往死里找我的确,你这大男人心眼比我这小女子还要小。”
“严婳熙,别再浪费时间了,陛下问你话呢!”
看着那些太医看向朱同昌的眼神带着鄙夷,严婳熙稍稍满意了,她恭敬的向皇帝禀报,知道这劫是躲不过了,“启禀陛下,那的确不是坏疽,是一段肠子,名为阑尾。其实每一百人就大约会有七、八个人发生病变,算是一个常见的疾病,若将产生病变的地方切除,也无损于人体。”
见严婳熙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夏景烨连忙回禀,“父皇,这件事是儿臣作的主,婳熙由少太医的话推断父皇应是得了盲肠炎,需切除才能保命,但父皇知道,即便只是开腹,母妃及太医就都劝阻了,若要切除肠子,那更不可能让父皇接受手术。可为了保住父皇的命,儿臣不得不让婳熙骗父皇、骗母妃、骗太医。”
“景烨,你就这么维护她,还要替她顶罪?”萧贵妃知道皇帝在气头上,严婳熙死了便罢,但她的儿子可不能死。
“母妃,这不是顶罪,这是事实。”
“你说是事实,你让她说谎她便说谎吗?”
“母妃,婳熙是医者,医者救死扶伤,她明知道有方法可以救父皇,却可能因为一个说法而让父皇放弃这个方法,那么她当然会配合我说这个善意的谎言,父皇也的确因此而脱离了危险不是吗?”
几名太医虽然偷偷点了头,但看皇帝及萧贵妃正在气头上,没人敢为严婳熙多说一句。
皇帝当然气愤,他全然的相信严婳熙,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下了会令他失去意识的药,而她竟然在他肚子里胡搞一通,切了他一段肠子?
若她有异心,切的不是肠子而是其他的呢?
皇帝如今气的已不只是自己被切了一段肠子而已,而是他竟然是不知情的,这个疙瘩梗在心头,怎么也抹不去。
“严婳熙,既然你供认不讳,那就以欺君之罪定论,来人,将严婳熙打入天牢。”
“父皇!”
“够了!景烨,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太子的册封大典就是明日,你该去好好准备。”
严婳熙被带走时,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她的确没想过有一天会救人救到反而害了自己,但上辈子身为外科医生,倒是没少听到这种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