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我画了妈妈!好不好看?”
珍珍一把翻开画画本,炫耀似的举起来给爸爸和梁阿姨展示一圈,
梁阿姨颇为担心地瞥一眼徐昭林,可徐昭林表情并无异色,赞许地笑着点点头,
“好看。”
“但是现在天气冷了,我们要给妈妈穿衣服,穿靴子,还要给妈妈戴帽子和围巾!”
珍珍郑重宣布今天手工课作业的主题,然后就是煞有介事地分配任务,她胖嘟嘟的小手挥舞着水彩笔,指到谁谁就要领命,
“爸爸,你负责给妈妈穿厚衣服,梁奶奶,你负责给妈妈穿靴子,戴帽子和围巾!”
“咦?爸爸的任务为什么这么少?”徐昭林颇为不满地瘪瘪嘴,
“因为穿厚衣服最重要呀!靴子,帽子和围巾只是配饰!梁奶奶一个人负责就够啦!”
珍珍两只小手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这还没当领导呢,领导干部的说一不二倒是已经学会了,逗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是!”徐昭林抬头挺胸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梁阿姨也照葫芦画瓢敬了一个,珍领导颇为受用地点点头,过足了官瘾。
梁阿姨给白雪画了一顶黑色貂绒帽和貂绒围脖,白雪是北方人,她对北方女人的印象就是类似于电视剧《悬崖》里边的宋佳,虽然长得不像,但那股要死不活的冷冽劲儿蛮像,宋佳戴貂绒帽她觉得太漂亮了,北方女人似乎天生就配这幅打扮,还有靴子,棕色皮靴,珍领导一看就满意得频频点头称赞,
有了领导的授意,梁阿姨把她画的配饰剪下来贴在珍珍的画上,为了逼真,她还剪了点棉花,用水彩笔涂成黑色,粘在帽子和围脖上,更立体,也更雍容。
“哦!梁奶奶好厉害!”珍珍高兴得直拍手,拍了一阵,亮晶晶的眼睛转而望向爸爸,
徐昭林画了一件棕色大衣,毛茸茸的皮草领子,想来是为了配合梁奶奶画的配饰,这样一来白雪还真像是那肃杀严寒之地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了,
不,少奶奶的气度她没有,她更像是土匪窝里的压寨夫人,被大当家抢过来也无所谓,不挣扎,但会一脸漠然用枪崩了你。
徐昭林看着三个人拼出的白雪,回忆起当年那件矜贵优雅的婚纱披在她身上,却只衬得她木讷,鼻梁冷冽不羁的英气被精致的线条禁锢,她失落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站在她身后的徐昭林,
“徐昭林,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