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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浇花的水从六楼流下去,因着重力加速度的影响变成高压水枪呲在他身上,他怒气冲冲抬头用上海话骂人的时候觉得有几分眼熟,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这身体幽深之处难以启齿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即便如此也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真是贱。
“慢一点别摔倒了!”徐昭林被白雪猛然推开,她跑进厕所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他皱着眉下意识往前两步,却被从女厕所出来的保洁阿姨用眼神警告,
不过他很快就听到了空旷的厕所里回荡着的剧烈呕吐声,
白雪在厕所里对着马桶吐得双脚发软眼前发黑,火辣辣的灼烧感割得她食管蜕了一层皮,连鼻腔都在喷火,吃的面全吐完了还不够,绿色的胆汁都出来了,马桶冲了一次又一次,可还没冲完就又想吐,
几个进来上厕所的旅客莫名地看一眼敞着的木门里双手叉腰披头散发的孕妇,苍白得像浑身缠着海藻的水妖,心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狼狈模样确实让人不想多看,于是个个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绕过这间格子往里走,
白雪漠然地看着她们嫌弃的目光,最后一次冲掉马桶走出隔间,甩掉一大排像判官一样严苛审判来往女人颜值的亮瞎眼的镜子,目不斜视地走出洗手间,但也许是她太不美妙了吧,不好看也不好闻,一出来就吓得几个举着水杯来饮水机前接水的男人退避三舍,而站在外面背对她举着手机打电话的徐昭林一回头看到她,眉心拧成了一块石头,
“嫌弃?”她挑衅地仰着下巴一脸坏笑地贴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掌心在他昂贵的皮夹克上狠狠抹两下,
“你在说什么鬼话?吐这几下把脑子吐掉了?”
徐昭林挂掉电话瞪她一眼,眉心紧锁着伸手一把撩开她汗湿的头发,用指腹擦去她唇边残留的呕吐物,动作很重,没两下她嘴边就红了一片,再翻过手背粗鲁地在她眼皮上抹一把,抹掉沾染在她睫毛间的泪水,白雪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的手在空中顿一下,最终抚上她汗津津的脸颊,动作变得很轻,滚烫的掌心在她冰凉黏湿的脸颊来回游弋抚揉,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却被她冷着脸一把挥开,
“我脸上又没东西,”她后退一步,“别碰我。”
“哼,不识好歹,”他冷哼一声甩甩手,嫌恶地看一眼摸过她的手掌,正色道:“刚才来电话了,今天飞不了了,航空公司给安排住宿,你怎么说?”
“我怎么没接到电话?”白雪下意识去掏裤子里的手机,
徐昭林促狭地笑着后退一步,仰起脖子居高临下打量她,“谁让我是尊贵的商务舱旅客呢?当然是优先安排,住好的吃好的喽!”
白雪感到手里的手机震动了,接起电话,果然是航空公司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