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啊徐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那人弯腰扶着膝盖喘气,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起身,一头汗珠,嬉皮笑脸地说着讨饶的话,
徐昭林收起手机回头,看到身后人的瞬间愣了一下,皱起眉质问道:“你脸怎么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双唇紧抿,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
“你是离了女人不能活了?来了就给我好好干活,要么就别来,想潇洒滚回上海去。”
廖千渝被他吓得寒毛直竖,赶紧立正站好,收敛笑容正色道:
“是,师傅。”
徐昭林沉着脸又看了他一会儿,放松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掏出烟盒叼一根在嘴里,
“东北小姑娘是结棍(厉害)哦,”他奚落地笑着摸出打火机,擦的一声点燃,边走边说:“以后你见了她少往我身上凑,香水味熏得人想吐。”
“啊?还好吧,”廖千渝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对着他的背影笑嘻嘻道:“我刚来那会儿你不是还给咱队里几个小姑娘挑香水送香水么。”
徐昭林走在前面吞云吐雾,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年纪大了,胃浅。”
廖千渝无声地笑着摇摇头,再看一眼前面这个高大得有些离谱的男人,沾满血污汗臭的衬衫和皮夹克他给扔了,现在穿了件黑色羽绒服,里头是一件藏青色套头毛衣,在寒风中躬着背往前走,整个就是一灰不溜秋的中年大爷,
他想起十年前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徐昭林虽说也是大大咧咧的吧,但打扮得一直很精神,头发也利索地梳在脑后,乌黑油亮的,再加上混血儿硬朗深邃的五官,颇有点《教父》里阿尔帕西诺的派头,
那阵子队里几个闲得发慌的狗东西还总结出一条规律,徐少爷喷香水了,那就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廖千渝不会记错,徐昭林的取向一向稳定,偶尔有一两个“清汤挂面”的例外,没多久也就分了,
“换换口味。”谁要是问起来,他都是这么回答,也对,人的口味不会变,偶尔换一下,很快就会换回去的,
但那天徐昭林只是去了一趟银行,去询问一个女证人,回来的路上就开错了路,用老魏的话来说“魂灵头阿么了(魂儿都飞了)。”
而那个女证人,后来还去过局里的法医室验伤,据见过的人说,一米六都没有,像一根裹得严严实实的豆芽菜,就露了张脸,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脸圆圆的,下巴短短的,就是个小孩儿,唯一的优点是白,比雪还白。
“你们北方小姑娘喜欢男人喷香水吗?”
某一天徐昭林突然问了他这个问题,当时就他们两个人,他脚翘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一瓶帕尔玛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