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幕降临之后,万籁俱寂之时,米仁义正准备结束一天的忙碌,上床休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市文物局魏局长的名字,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但还是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魏局长热情而急切的声音:“米老板啊,有个事情需要麻烦你帮个忙。”
“我有个朋友拜托我处理一件物品,想来想去只有你能搞定这件事。”
米仁义心头一紧,连忙问道:“魏局长,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不会推辞。”
魏局长稍稍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手里有一个周朝时期的‘鼎’,想要找个合适的买家出手。”
“你也知道,这种古董可是价值不菲啊!”米仁义听到这里,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
要知道,周朝的鼎那可是珍贵无比的文物,私自买卖绝对是违法犯罪行为。
然而,此刻给他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市文物局的魏局长,这让米仁义感到十分为难。
如果直接拒绝,恐怕会得罪这位领导;可要答应下来,自己就陷入了法律的风险之中。
经过短暂的思考,米仁义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回应道:“魏局长啊,您也清楚,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弄的呀。”
“文物交易必须要合法合规才行,不然出了问题谁都担待不起啊。”
魏局长似乎早料到米仁义会这么说,他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解释道:“米老板,这点规矩我当然懂啦。”
“不过这次情况确实比较特殊,我那个朋友家里遇到点急事,急需用钱周转。”
“而且这鼎也是他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手续方面虽然现在还不全,但后面可以慢慢补办嘛。”
米仁义心里跟明镜似的,所谓的“祖传”多半只是个借口而已。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道:“魏局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儿我真没法办。”
“且不说手续能不能补办成功,就算一切顺利,万一哪天追查起来,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说完这番话,米仁义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魏局长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魏局长敏锐地捕捉到了米仁义话语中的态度变化,原本坚定的语气瞬间变得模棱两可起来,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吧,可以让你先掌掌眼,也好让我给我的那位朋友有个交代嘛。”
米仁义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但又实在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琢磨着反正只是看一眼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便硬着头皮点头应承了下来。
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米仁义依照前一天与魏局长所约定好的时间地点,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仓库门前。
此时,魏局长及其朋友已然早早地守候在了那里,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米仁义刚一走近,目光便被放置在仓库中央的那尊大鼎吸引住了。
只见那座鼎周身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锈迹,看上去显得有些陈旧破败,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又大气磅礴的韵味来。
米仁义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走上前去,俯下身子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随着观察得越发深入细致,他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也就愈发强烈。
凭借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在古玩界摸爬滚打所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座所谓的古董大鼎,实际上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赝品!
米仁义慢慢地直起身子,将视线从那座大鼎上移开,转而投向站在一旁的魏局长以及他的那位朋友身上。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面色凝重、缓缓地开口说道:“魏局长啊,恕我直言,这座鼎……它是假的。”
话音未落,魏局长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与此同时,他身旁的那位朋友则表现得更为夸张,脸上居然一下子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来。
只听得魏局长的那位朋友迫不及待地大声嚷道:“米老板,您是不是看走眼啦?”
“这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不可能呀!”
“绝对不可能!”言语之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儿。
米仁义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指向鼎上的几处关键细节,开始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
只见他口若悬河,分析得头头是道,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证据,让人无法反驳。
站在一旁的魏局长的朋友听着米仁义的讲解,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像那调色盘一般不停地变换着颜色。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恼怒,气急败坏地冲着米仁义大吼道:“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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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故意在这里胡言乱语,想要贬低我们这件宝贝!”
面对如此无礼的指责,米仁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之情,但他还是强压着火气,冷冷地回应道:“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判断,可以去找其他更权威的专家来鉴定。”话音刚落,米仁义转身便要离去。
见此情形,魏局长急忙伸手拉住米仁义,压低声音哀求道:“米老板啊,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咱们就把它当作真品处理掉算了,这样大家都能皆大欢喜嘛。”然而,米仁义毫不留情地甩开了魏局长的手,一脸严肃地说道:“魏局长,请您不要为难我。”
“违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的,这尊假鼎一旦流入市场,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听到这番话,魏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寒霜覆盖一般。
而他那位朋友则显得更加惊慌失措,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魏局长依然不肯死心,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口咬定是米仁义看走眼了。
米仁义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以我的专业知识和多年经验担保,我绝对不可能看错。
这上面的纹路和铜锈明显就是经过人工精心做旧处理过的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
魏局长的朋友听到米仁义如此笃定的话语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那双原本还算和善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恶意和凶狠。
只见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冲着米仁义吼道:“姓米的!你今天要是胆敢破坏我们精心策划的好事,哼,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威胁,米仁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但多年来养成的沉稳性格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回应道:“我这可是在好心好意地拯救你们啊,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下去,贩卖假文物这种违法犯罪行为一旦东窗事发,你们都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局长终于开了口,但他并没有像其朋友那样气急败坏,而是若有所思地保持着缄默,似乎正在内心深处权衡着利弊得失。
而另一边,魏局长的那位朋友在听到米仁义这番义正言辞的警告之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这么快就被人识破,而且还是当着魏局长的面。
此时此刻,他满心懊悔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脑海里一片空白。
魏局长眼见事情已经败露无遗,心知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于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拉起瘫倒在地的朋友,两人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米仁义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住地摇头叹息。
尽管米仁义深知这次很有可能因此而彻底得罪了魏局长这样有权有势之人,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坚守住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才能避免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甚至灾祸。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过去了数日。
米仁义原以为经过那场风波会转眼即逝,但是一些合作方莫名其妙地取消订单,一些主管部门也频繁上门检查,虽然每次都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米仁义心中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这次事件,必定是那魏局长在暗地里捣鼓出来的恶意报复。
然而,即便如此,他对于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却丝毫没有悔意。
正当米仁义苦思冥想着是否应该采取主动措施,去找那魏局长尝试着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收到了一封神秘的匿名信件!
当米仁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拆开信封,仔细阅读起里面的内容后,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封信里详细地揭露了魏局长诸多不为人知的违法乱纪之举。
不仅如此,信中的文字还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只要米仁义愿意挺身而出,将这些确凿无疑的证据公诸于众,那么就完全有可能,一举将那不可一世的魏局长,彻底扳倒在地!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米仁义自身当前所面临的艰难困境也将会迎刃而解。
米仁义陷入沉思,一方面他不想卷入太深的争斗之中,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若不解决魏局长这个隐患,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
但是,当米仁义一想到自己身为商人,深知在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本着能不得罪人便尽量不得罪人的原则,他决定对这件事情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得过且过,不去蹚这滩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浑水。
于是,他默默地将这件事情搁置在了一旁,准备以一种冷处理的方式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