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进来……”
男人有点得意,对着她的屁股捏了一把,还是不肯放她离开门边。被推着转过身去,耳边轻轻地说,你对这种事情,总是有点调皮。
听得她身体里涨潮。甩了高跟鞋衣衫未褪,膝盖上还挂着内裤,她掂着脚,被身后的男人搂紧了亲吻,细细密密的呻吟被咬在齿缝里,不能叫,绝对不能。梁代文故意要戏弄她,按兵不动只咬她的耳朵,撩开头发冲着颈窝亲吻,再趁她不备偷袭,就为了等她惊叫。在门边闹得不尽兴,洗了澡又在床上滚了个来回,她才偃旗息鼓,觉得快感顺着小腹往肋骨流:“喂。”
“嗯?”
“你好像每次进来,我都不痛哦。”
“原因你自己不知道?”
顾逸红着脸不说话。梁代文笑了笑:“总是要玩成年人游戏,不安了就来找我麻烦。”
“……”他竟然知道?
“章清雅是我师姐,结婚很多年了。她是跟我表白过,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曾经拉着我去画设计图也是看我在计算机院太孤单,不肯伸手跟家里要钱,去打工骨折进了医院。”梁代文指了指肋骨旁的浅浅印记:“摔倒了被啤酒箱砸断肋骨,没想到吧。她就像我姐姐,操心很多,而我不那么领情——她也不接受我和你谈恋爱,算打平。我答应你保持距离,但你也别再提她了。这样的在意……其实让我也不舒服。”
顾逸看着带着胡茬的梁代文,这些记忆的确难以洗刷——在异乡遇到性格孤僻,家庭破碎,几乎不和外界交流的淡漠男孩,的确会激发一些带着母性的爱意。成年人排解不安的方式的确不多,沟通无效时,多数靠相拥传递体温。但心中漫过的那阵难过和章清雅没什么关系,有些隐隐的难过是在梁代文疯狂追求她时就留下的,令她经常没有安全感,反而是在晾衣绳上飘忽时才会安心。看着梁代文的侧脸,他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坦诚,但咫尺的距离,她伸不出手去抓他,具体是什么,她想不通。
一切如常。听从了顾逸建议的梁代文,在陆铭的茸毛剧场租借了一下午,认认真真办无障碍分享会,客厅摆满白色折叠椅,梁代文新买了投影仪,主题和老早的那一次不太一样——《越新的手机功能,会让你离这些人越远》,来的多是年轻人,穿着polo衫格子衬衫戴眼镜,还有一些打扮朴素的学生,以及……杰奎琳章清雅和黄闻达。这些人怎么最近总是出现?晦气!
梁代文也远远地看到了章清雅,打了个招呼认真调投影仪。顾逸忙前忙后,时不时瞟了瞟坐在前排的三个人,判断明白了——章清雅周末拉着杰奎琳来散心,黄闻达倒追的戏码还没演完,没放过这个闺蜜出游的机会,看杰奎琳挪凳子就知道,她巴不得离扫把星远一点。
分享会准时开始,梁代文从不拖沓。
“大家好,欢迎来到今天的分享会,我是谷歌的无障碍设计师梁代文。之前举办过两次分享会,最近因为工作上有了一些心得,所以想和大家分享。大家的手机都是什么品牌的?苹果?华为?应该都是比较新的款式,摄像头像素高,系统速度很快。这些年随着手机从键盘时代过渡到全屏幕,界面风格从拟物转变为扁平化,不同app里相似功能的按钮也有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表示方法,比如三条横线就是菜单,框里有条横线就是扫一扫。与手机一同“进化”的年轻人可以很快适应这些改变,但是对于老年人和障碍人士恐怕就不那么友好了。我们的科技进步,是不是正在逐渐抛弃这些有障碍的人?其实有些功能我们会忽略,比如手机有放大镜,类似阔视仪的功能,可以把东西微距放大很多倍,白化病和视障的人很需要这个。再比如微信的语音功能,大家都很讨厌,但最早是给不能打字的残疾人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