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永昌侯,猛地抬起头:“什么?”
相对于永昌侯的惊讶,一旁的孟老夫人却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满脸嫌弃的说道:“这个世道,女人除了嫁人生子,就没有更多的路可以走了,好不容易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那里,晚晚又怎么可能甘心嫁做人妇,在那逼仄的后院里头相夫教子呢?”
“若是曾经我还是成春的时候,我就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我根本不会进京,只是那个时候,我若是不跟着苏叙白走,那留给我的,就只有自戕,我不想死,不想为了这所谓的贞洁而死,给苏叙白做妾,是那个时候,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选择!”孟对晚看着面前的父母,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个话,孟大娘子便忍不住红了眼:“我的晚晚啊……”
“如今,既然还有旁的路让我走,我又何必非得栽在旁人的后院里呢?岭南广阔,在那里,我可以肆意的骑马射箭,我可以大口的喝酒,也不会有人说我不像女儿家,更不会有人逼着我相夫教子,父亲,母亲,我情愿去岭南,哪怕日子难一些,苦一些,可是自在啊,那么广袤的天地,我都还没有认真的看过呢!”孟对晚说着,眼底也流露出几分向往。。x33xs。
永昌侯红着眼走到孟对晚面前,他拍了拍孟对晚的肩膀,满眼的欣慰:“好啊,好啊,这才是我孟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笑了一声:“也不晓得你们在慌些什么,晚晚的骨子里留着咱们孟家的血,你看看咱们家,有哪个人是肯低头的,我的孙女,怎么可能那么软弱可欺呢?”
永昌侯忍不住笑,满眼的自豪。
“岭南艰苦,你若是要去那里,母亲自然也不拦着你,你姓孟,总不可能将你拘在京城,只是我是做母亲的,难免不舍,你若是去了,时常写信,多记挂我们!”孟大娘子微微红了眼,“我这人总是如此……”
“她又不是马上就走!”孟老夫人满脸的无奈,“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尽快安排吧,免得横生枝节,毕竟苏家的这个浑小子,满脑子都是馊主意!”
永昌侯一想起苏叙白,便有些糟心,皱着眉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孟对晚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父亲母亲不要太在意,看在他为了不让我远嫁边陲,豁出性命去和别人比试的份上,就将这些小事抵消了吧!”
永昌侯看着面前的孟对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孟老夫人说道:“功不抵过,我们都是讲理的人,功是功,过是过,一码归一码,功我们会记着,会想办法报答,但是过我们也会记得!”
孟对晚看着孟老夫人半晌,然后说道:“祖母,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