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怎么笨成这样,你已经及笄了,她作为嫂嫂,真心与你亲近,难道不该想着点你的婚事?结果她自家妹妹,家世还不如你呢,倒攀上了姜三郎,你还在这里为她开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材?”
夏氏斥责罢,转而变了脸色对宗孟芙好声道:“阿蓉的婚事,还得指望你这位阿姊,我记得梁家兄弟里,还有几个未婚的年轻才俊?”
宗孟芙道:“母亲,你也知道,齐王是圣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尤其这次肃王无功而返,齐王以十岁之龄竟然请战,圣上可是龙颜大悦,还说齐王随他,前途无量。总之,梁家兄弟将来也必定是宏达无量的,小妹那个性子,恐怕拿捏不住人。”
“所以才要你多提点她。”夏氏好声好气地哄说。
宗孟芙被亲母亲这一番恭维,心情大好,得意地扬扬眉,这才勉为其难地应了:“那好吧,不过,阿蓉,你可得听话,否则,我可帮不了你。”
说罢这些,宗孟芙一时得意,又说起另一件事:“瑞王已经请命去打石堡城,圣上一定会答应,等他这次得胜凯旋,他一定就能官复原职。”
夏氏大为欣喜,口中赞着贤婿,笑道:“这下咱们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
宗越随肃王返京时已经是六月仲夏,回到安丰侯府,并没去昆玉院,而是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宴春阁。
罗婉去了宴春阁,见到他时,他正倚着梁柱箕踞而坐,身周高高低低围坐了一群狗,有的低头趴在他腿上,有的对他咧嘴摇尾巴,而宗越看上去百无聊赖,神色怏怏,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狗毛,便是瞧见罗婉来,也没提起神采。
“越郎,家宴马上要开始了……”
罗婉知道依宗越的脾气,他此时一定不想见任何人,所以一整个下午都没来打扰他,可夏氏偏偏隆而重之地备了家宴,说是要为宗越接风洗尘,瑞王也来了,方才还故意问起怎么没见宗越,说着要亲自来请他入席。
罗婉不欲叫这些人笑话宗越,借口他鞍马劳顿在休息,亲自来了一趟。
怕宗越赌气不去,她想了许多劝解安慰的话,还没开口,宗越已经站起身,并没有不去的意思。
“越郎。”罗婉主动牵了他手,“我们先回昆玉院一趟。”
宗越形容有些颓靡,罗婉要带他去换身衣裳。
罗婉特意挑了一身他以前最喜欢穿的锦绣绿袍,极为蓬勃的颜色恰能遮掩他罕有的颓丧,连头发都是罗婉亲自为他梳的,束发的玉冠,腰间的玉带,脚上的鞋履,从头到脚,都是罗婉亲手为他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