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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好心就有理了?读书是这么读的吗?父亲、先生难道不比你明白,你这是折磨筱儿!”
“到今日你才知道我逼他读书,你心疼,早干嘛去了!”高氏不甘示弱,尖叫道:“我教好了,你得一个好儿子,我教毁了,你一个撒手什么也不管的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谢宸被她说得不忿,“我平日在外边洁身自好还罢了,在家更对你百般忍让,对你们娘儿俩的好你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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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确实不如三弟,但不是人人都要在官位上搏出路,就这一样不好,让你耿耿于怀,不肯消停,你说得倒不错,我不上进,你不甘心,咱们原本就不应该过到一起!
“还要在这儿丢人吗!回去!”
高氏捂着肿痛的脸,哽咽地流下眼泪。
他仍旧不客气:“父亲母亲担心了一整夜不得好睡,待会你自己去请罪!”
请罪?她有什么罪?
人人都怪她,人人都能骂她!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是她得意!
不争气的儿子,偏心的贵妃,比自己官人有前程的谢宥……此刻和昨夜的怨恨交织在一起,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高氏尖叫:“都是你!”
她转身扑过去,伸手要掐住崔妩的脖子,谢宥反应很快,将崔妩拉开。
高氏扑了个空,推倒了供案上的花瓶,头磕在一地碎瓷上,叫声让人心惊。
谁都没有预料到高氏会突然发难,几人看着她趴在一地碎瓷之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谢宸道:“愣住干什么!把她扶起来!”
崔妩把哭得凄惨的谢筱送到谢宸手里,看着两个丫鬟把高氏从地上扶起来,她已经晕了过去,瓷片将脸划了好几道,鲜血流了满脸,也不知道伤口如何。
“快把她带回去,找郎中!”谢宸还是着急发妻。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崔妩还没反应过来。
她当真没想到,自己还没找高氏报仇呢,她的报应就自己来了。
自作自受,这样也好。
“闹了这一场,早该休息了,去睡吧。”
下人进来打扫屋子,谢宥将她牵走。
夫妻俩睡到了东厢去,再不管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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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闹了一夜不得安宁,与琼楼对望的会仙楼上,却有人正是春风得意。
崔珌与徐度香正举盏对酌:“愚兄恭贺徐贤弟考入画院。”
“更要多谢崔兄提点帮忙!”徐度香终于算在季梁城站定脚跟,神情也从容许多,总算少了些漂泊无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