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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话难听点,才能让人清醒。
薛鸩愣住。
细细想来,谢宥说得不错。
自他在赵琨面前发下宏愿,私下成了太子党,不过陪着赵琨出入诗会酒宴,以行书大家之名,为他拉拢新贵寒门,实则太子想做什么,在朝中党羽是谁,太子从未与自己提过。
可人总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薛鸩辩解道:“太子行事谨慎,一举一动都受朝野内外监视,我跟随他时日尚浅,若不是与你相识,此事未必会交给我办,他谨慎些也没什么错。”
见谢宥将纸揉成一团,薛鸩忙要阻止他:“你做什么?”
“太子让你来,不过是一个试探罢了,这所谓的名单根本是些无关紧要的官员,只有在我答应你之后,去登州盐场的路上,他才会给我第一个官员的名字,我保下这一个,才会透露下一个,等我巡盐回来,帮他保住了所有名单上的人,才会得到太子的信任,跟他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说你连这都想不明白,薛兄,看来朝堂并不适合你。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况且为了权势行此包庇窝藏之举,太子该做的不是拉拢我,而且到官家面前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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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宥将其烧掉,不再予以理会。
薛鸩怔怔,慢慢地回过味来。
确实,太子深谋远虑,怎么可能这么鲁莽,在不确定谢宥投效时,就将把柄交出去。
眼下谢宥不说,他自己也明白了,他所谓的抱负,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中显得太过天真,或许他只适合寄情山水,舞文弄墨。
今夜若遇到的是别人,不会给自己这番劝告。
二人各自沉默喝酒,谢宥也不问他是否放弃了自己的志向。
薛鸩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想清楚。
—
千胜赌坊内。
原本该去接官人的崔妩就坐在赌坊的主座上,把玩着骨牌,等着这坊里的管事来见她。
她还道方镇山给了她什么好东西,原来是烂摊子。
蕈子接连几日收不回来,说是背后有很不好惹的人,这场子已经不干净了,只能请崔妩出马看看。
“这就是清不干净的场子?”崔妩问道。
这样的场合,崔妩为了遮掩身份,妙青枫红周卯都不能随行,便让他们等在了外边,只让蕈子跟着。
蕈子不好意思道:“娘子,那个管事不知搭上了哪个靠山,早成了这一片的地头蛇,我在定力院,手不好伸那么长。”
崔妩倒想来瞧瞧,是什么人这么不好惹。
此刻她坐在赌坊的主座上,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方镇山留下这几个场子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相同之处,大概就是一样的生意惨淡。
崔妩琢磨起以后要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