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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丑也起了火气:“好,那我就原话转告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那总有和我们有关的事,兄弟们累死累活挣银子还比不得你夫君把登州抄一遍,不如把这一批抢了,造反嘛,银子多多益善。”
“你们要抢赃银?”
“不然呢?”
“那些可是民脂民膏。”
“这世上哪一分银子不是民脂民膏?而且那些银子一旦进了国库,不过是供内宫享受,或是军队粮饷、百官俸禄,总归不可能回到百姓手里,我们抢了就抢了,能对不起谁?”
崔妩真想摇一摇他的脑子,“三千万两,晋丑,三千万两!那肯定是三路军队押送,到了京畿道再换禁军接手,你怎么抢,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一点好不好?”
晋丑见她着急,又笑:“好,你既然说清楚了,那咱们就不抢了。”
崔妩愣了一下,骂道:“脑子有病……”
“那还是说回正事吧,方定妩,要是你还把自己当一回事,现下就该走了,谢宥是个泥沼,你越犹豫就陷得越深。”
她逃开眼神:“我只是在想一个适合法子……”
最好离开一趟再回来,谢宥什么也不知道。
“有什么好想的,你一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真见不得你这磨磨叽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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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不应声,她难得有这么不干脆的时候。
若直接离开了,阿宥怕是会到处找她,可要是跟他挑明自己的身份,二人不说陌路,简直就是敌人。
这段日子她二人夫妻恩爱,乍然挑破就跟跳崖无异,她不忍心看那么珍贵的感情摔碎一地……
晋丑等得不耐烦,说道:“总之你早点想好了告诉我!”说完就翻出窗户。
崔妩被他催烦了,想到周敏的事,皱眉开口道:“你还好意思说我——”
可转念一想,这是周敏的私隐,说不说都是她拿主意,不该轮到自己多嘴多舌揭破。
“我怎么了?”晋丑回头。
“没什么,滚吧!”崔妩把窗户一关,要不是晋丑缩手快,手指都得被她夹断。
“毒妇!”
“滚——”
—
忙忙碌碌中,在登州的两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查盐终于告一段落,谢宥只待将一切事情收尾,他们就会离开。
坐在打扫干净的庭院里煮茶,夫妻俩享受起难得的悠闲,崔妩披着大氅窝在夫君身边。
水在炉子上咕噜噜煮开,冒出的热气驱散了十二月的寒冷,旁边的炭炉上的乌鲗鱼已经烤得焦香卷边,花螺蛤蜊鲜甜,
就着小酒吃一口京畿难得的海货,正是人间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