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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小心搬到了你的东西,你就拿回去好了。”
“你说什么?”
谢宥怀疑自己已经被她气习惯了,顺道误打误撞把清心诀练了个大成,禅寂入定,再气不起来,不知该怎么谢她好,下口时力道又凶了两分。
崔妩疼得——想叫又怕招来人,
“你很挂念那些死物。”他继续控诉。
“我只是穷怕了……”
“我要的不是这句!”
他知道这件事时都快气疯了,这人逃跑尚有解释,把东西搬走就是打量着跟他断个一干二净。
解释说一百遍谢宥都不想听,就要她跟他说一句“以后不会了”,或是“我也很舍不得,都是他们逼的。”
这两句只要说出来,谢宥怎么都能体谅她。
他要的只是她绝不会离开的态度。
可崔妩避开这件事。
“伤口疼不疼?”她问。
谢宥也不应,眼神很是睥睨,好像在说,我就不听,我就和你对着。
她推他:“问你话呢!”
“不疼。”
这显然是句谎话。
崔妩现下不敢点灯,光会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她拍拍他的肩膀,“你卧好,我要去点个灯。”
谢宥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跟座山一样,死沉死沉的。
无法,崔妩哄他:“阿宥,我一天都在担心你的伤,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多害怕,让我看看好不好?”
这句奏效了,谢宥总算听话,稍稍挪开,但一只手仍然死死拉住她的手,以防她再跑掉。
崔妩暗自翻了个白眼,一只手去点灯,回来让谢宥趴好,去掀他背上的衣裳。
烛火下,脊背被苗刀刀背劈出的狰狞瘀痕触目惊心,还有绊马索捆住他时竭力挣脱的伤痕,带着血痧。
难以想象他带着这样的伤还要来找自己。
崔妩在心里骂了方镇山几句,顺道连不爱惜自己的谢宥也骂了。
她闷声问:“怎么自己不知道上药?”
谢宥不说话。
想也知道,他一路跟踪过来,肯定没空去处置背上的伤。
帐篷里放着她的行李,崔妩还是一只手去翻伤药,将一小罐药膏打开:“疼了要跟我说。”
谢宥翻过身,拉她的手往阳货上摁,“这也疼。”
刚刚他都快把人吃了,现在当然得告诉她情势有多危急。
这儿……确实翘了船头,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崔妩红了脸,小声呵斥他“这是什么地方,你疯了!”
闹腾一下就算了。
外头突然有人影晃动。
晋丑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我看到这边突然点起了灯,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