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全部——仅仅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这本就是一场，由莉莉安精心策划的，别有用心的接近？

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可难倒史蒂夫了。

因为在史蒂夫看来，他除了活得久一点，身体好一点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供莉莉安图谋的。

虽然他有美国队长的头衔，可那毕竟只是旧时光流承下来的一个称呼，比起光环更像一块荣誉勋章，昭显着他曾经为国家做出过的贡献，是墓碑前代表敬意和缅怀的花环，是现实中美好的虚无。

他不像托尼那样拥有实质的、举国公认的财富，史蒂夫的收入仅仅来自政府和联盟津贴；他不像班纳博士在专业领域拥有极深造诣，一口气念出了七个博士学位……呃，他上的是艺术专科，并且大一读到一半就辍学参军了；他不像浩克那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虽然拥有血清的加持，但被子弹打到他也还是会死；他不像索尔是阿斯加德的王子、未来的神位的继承人，他手里能被别人继承的好像也只有美国队长的头衔和武器盾牌……

他甚至不如娜塔莎，拥有出色的间谍经验和芭蕾舞艺——史蒂夫不会跳舞，在说谎这方面更是有大把知识需要掌握。

……他只是一个活在现代的旧日幽灵，恰好成了时光的幸存者，用过去总结出的经验和还算强健的身体勉力支撑起如今的生活罢了。

是的。他也承认自己是优秀的。

但世界上优秀的人有那么多，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有点幸运的普通人罢了。

所以史蒂夫不明白莉莉安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恶魔为什么选择他？

是因为他对上帝的信仰动摇了吗？是因为他不再信任此世的公义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他想找莉莉安问个明白。

他给她打了电话，但无人接听。

他在她房间的电脑里发现了纽约租房的浏览记录，可根据智能管家的搜索，当晚那些地址并没有新人入住。

史蒂夫正是在那时才发现，其实他对莉莉安一无所知。

她会去哪里？

她还在纽约吗？

听说恶魔占据的都是人类的皮囊，那她会不会早就换了具身体了？

……种种想法占据他的大脑。

等史蒂夫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开车回了华盛顿，来到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公寓楼下。

然后他看见了那辆停在路边，已经有点落灰了的敞篷SUV。

一本印着性感女郎的杂志掉在了副驾的位置下面，女郎的笑容灿烂到刺眼。

他想起来了。

爆炸发生的那天晚上，莉莉安就是开着这辆车回来的，他还特意问过她这件事。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